許多人覺得,沒成績就不該存在。可是,作為世界第一運動它的意義不止如此,日本一直在強調說「它需要全民的支援」。日本當年成績更差,於是,它著力於培養大家對本國足球的熱情,小學聯賽、地區比賽也有大量報導、直播——這固然是比較狹隘,可確實是有效果的,如果沒有全民支援,足球很難順利發展,而中國呢,其實除了中超強隊,其他球隊其他比賽無人關注、無人問津。
「其次呢,」沈珩又道,「足協政策朝令夕改,比如一會兒要學德國,一會兒要學荷蘭……日本一直在學巴西,也一直在進步著。各種政策層出不窮,可兩三年就改一改。當年那些腐敗、黑哨也讓『足球』深陷泥潭。」
「嗯……」大家都在認真聽著。
「還有啊,因為足球名聲不好沒有人敢選這條路。此外,場地非常緊缺,大片空地被商業化……哎。不過奧運失敗以後,2009年,足協重提『青訓』二字,建立完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四級聯賽,2015年跟教育部聯合起來推廣普及校園足球,不讓學校禁止踢球,還設立了教學內容,出了一堆招兒,甚至是奇怪的招兒……然後,2010年大量資本進入足球,俱樂部的青訓營都逐漸逐漸完善起來了,因為部分明星球員在俱樂部的高工資,家長對於孩子學球的排斥也少了一些,我認為是在變好吧。」只是現在,大千世界誘惑太多,愛足球的越來越少了,空地上面踢足球的常常是80後。
頓頓,沈珩又是苦澀地道:「雖然,中超部分明星球員在俱樂部的高工資讓網友們非常氣憤,說我們都配不上……我同意,我們真的都配不上。可問題是,不用錢來吸引人才,用什麼呢?除了錢,我們一無所有啊。」
沈珩說完「除了錢,我們一無所有啊」,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嗯,」荷蘭人轉移話題,又問沈珩說,「現在,中國球員有多少人在歐洲的五大聯賽?」
「……」沈珩變得磕磕巴巴,「就、就我一個。」
「就你一個?!」那荷蘭人怪叫一聲,「獨苗苗啊!!!」
「嗯……」沈珩又是笑得靦腆,「他們叫我『全村的希望』。」
「哈哈哈哈!」有四個人爆出鬨笑,「中國是村?你是全村的希望?」
「就、就是一個比喻了。」
聽到這,連斯湯頓都沒忍住,兩邊唇角撩了撩。
又有人問:「那,heng,你是中國踢球最好的?」
沈珩覺得不好意思,然而還是大方回答:「已經算是了……我那時候青訓不好。」
「哈哈哈哈。」眾人又是善意地笑。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沈珩覺得不好意思,「接著說我成長經歷?嗯,我當時就絕食抗爭,我爸媽卻不吃這套!後來,我小叔叔非常支援,他用『說服我』當理由,把我從家裡帶出來,連夜開到北京周邊的俱樂部北京xx。經過試訓,北京xx的青訓營留下了我,要培養我。我小叔叔自己回去,說,他在北京當上球員了。」
「哈哈哈哈!」荷蘭人拍桌大笑,「那你爸媽不是瘋了?!」
「差不多吧……不過後來他們兩個也學會了接受現實。」
這些東西,連斯湯頓都聽入迷了——在足球大國,他們幾個很難想像沈珩遭遇的這些事,覺得新奇:原來,足球弱國是這樣的。
斯湯頓一手撐著下巴,問:「後來呢?」
沈珩說:「我……我當時的年齡大了,技術也不好,特著急。教練說要『培養球感』,我不知道怎麼培養,就每天晚上都把足球抱進被窩、夾在腳間睡。」
斯湯頓的眼眸深沉,聽到有些著迷了。
「但是……」沈珩完全陷入回憶,「我的教練非常厲害,我的水平提升很快。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