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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本不想和小女生唧唧歪歪,但聽到她語氣中火藥味甚濃,乾脆徹底攤牌:“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別以為你換個城市換所學校就逃到世外桃源了,就沒有人知道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了。夏樹,你是很聰明,但不算世界上最聰明,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動歪腦筋。我蠢過一次,不會蠢第二次。阿司和我不是一般的朋友,你覺得你用你擅長的那些小伎倆對他,我可能袖手旁觀嗎?”
風間語速很慢,反而讓夏樹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女生強作鎮定,卻控制不住哆嗦的嘴唇。
“你之前在新都一中沒錯吧?”
“你調查我?”
“沒錯,所以說到這個分上,相信你明白了吧?”
夏樹臉色變得煞白,像被施了定身術,連脊背也僵硬了:“那又怎麼樣?這跟你和程司有什麼關係,少對號入座了。”
“別跟我說你不打算變相重蹈覆轍。聽聽阿司怎麼說的?‘夏樹身世很可憐,很小的時候她媽就扔下她和她爸跟人跑了,她爸又結了婚,把她扔給爺爺奶奶了事。‘的確,阿司是相信了,你以為我也會相信麼?”
夏樹一聲不吭地盯著咄咄逼人的男生。
“你明明有母親,卻沒照實填在檔案裡,還編出這種灑狗血的劇情。如果你真的夠聰明,就自覺地離我們遠點。我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如果我不呢?”
“我就如實告訴阿司。把你的一切。”
“他不會信你。”
“難道他會信你這個愛說謊的行為偏差女?”
“誰知道。”夏樹恢復血色,冷哼一聲,反將一軍,“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阿司是什麼關係。果真不是一、般、的、朋、友。”一字一頓地完成最後反擊,女生果斷地喊:“停車。”
早意識到後座唇槍舌戰事態嚴峻的司機踩了個更加果斷的急剎車,恨不得直接把這兩個了不得的乘客甩出門外。
夏樹要強地付了車費,用盡全力甩上車門,卻沒想到風間重新開門下了車,並且還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你幹嗎?還跟著我幹嗎?”
“送你回家。”
“剛撕破臉又來假惺惺。怕了?”
“怕我沒送到底,你改天又編出什麼‘路遇歹徒不幸被什麼什麼’的灑狗血劇。”
“你!”
“我,只說一遍;你再不快回家,我就是歹徒。”
(九)
在程司眼裡,夏樹是謎。
不難注意到,夏樹有雙重性格。很多場合,尤其在校外,是活潑可愛的,但有時會突然變得陰鬱寡言,城府心機很深的樣子,捉摸不透。
輔一出現就與趙玫不合,如果說是因為趙玫排異性太強衝突在所難免,之後又和黎靜穎翻臉就很難理解了,更奇怪的是兩人不知何時又忽然和解,然而和諧的日子沒過兩天,怎麼又會和風間互掐起來?這就更加無法解釋了,且不論奇怪少女夏樹,印象中風間對任何人任何挑釁從來都愛理不理的。
而眼下,每個課間都出現集反語、隱喻、象徵、諷刺、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於一身的唇槍舌戰大會,用“刀光劍影、暴風驟雨”形容也不為過。程司不僅跟不進對話,而且連聽都聽得雲裡霧裡,因為沒找到這兩人的矛盾焦點,幾次調解未遂,最終,只能直接嚴肅認真地提出抗議:“風間,我插一句,你沒發現你這幾天說的話比前幾年相加還多嗎?你也知道,話多是我唯一的特長,你把我臺詞都搶光了我還怎麼混?”
風間停下來,冷淡地掃他一眼,致命一擊:“我認為你下輩子也想不出這種臺詞。”
“再說你插了不只一句。”夏樹輔以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