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叫姨娘過的好些罷了。”
明蘭看了他會兒,然後摸著他的腦袋輕輕嘆氣。
冊立大典後,老皇帝本想把政事交接給太子,白己好好養病,誰知太子純孝,一慨不理會朝臣求見和各處拜會的項事,只一心撲在老皇帝身上,白日伺候湯藥,每口必先嚐,夜裡便在老皇帝的寢殿裡的臥榻上淺寐,日日不綴,朝朝不歇,不過十天夫,新上任的太子爺已瘦去了一圈,寬大的袍服晃晃悠悠的。
老皇帝嘆息道:“我兒至孝,聯甚感欣慰,汝乃當朝太子,當以國事為重。”
太子垂淚道:“吾眾兄弟皆可為太子,然兒父只有一人。”
老皇帝老淚感位,遂父子抱頭痛哭;內外朝臣聞得,皆嗟贊。
五軍都督府右大都督薄天胃年事已高,自年前便在家養病,也道,豈不聞子欲養而親不待,太子果乃賢孝之人,後夤夜奉旨進宮,解兵符與太子。
明蘭聽著長棟打聽來的訊息,嘴角微微翹起。
過得半個月,一日深夜京城喪鐘大作,雲板扣響,明蘭細細數著,四下;然後外頭腳步驚亂紛雜,一忽兒後,丹橘進來報道:“皇上駕崩了。”
明蘭不夠覺悟,並不覺得多麼悲傷,老皇帝的死便如樓頂上的第二隻靴子,大家都咬著牙等待著,卻一直遲遲不來,反倒心焦,為此還填了許多炮灰。
一切準備早已就緒,新皇次日便登了基,遂大赦天下。
先帝喪儀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宮中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和六品以上官宦人家一年內不得宴飲作樂,一年內不得婚嫁,百姓半年停綴,凡誥命等皆隨朝按班守制;群臣也沒閒著,除了定時去哭靈,還擬定了先皇溢號為‘仁’。
隨即新皇封典,冊封李皇后為聖安皇太后,皇貴妃為聖德皇太后,其餘一應後宮殯妃按品級封賞,同時冊封太子妃沈氏為皇后,母儀天下,然後全國百姓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期間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太僕寺左寺丞見新皇后宮寥落,佳麗無幾,便揣摩著聖意,上奏本請新皇廣選才淑,充裕後宮,以備皇室子孫延綿;結果被新皇帝一頓痛罵,順便摘了他的頂戴,新皇義正詞嚴地宣佈:朕已有子,當為先帝守孝三年。
這諭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京中有些權宦家族早等著要把自家閨女送進後宮,如此要等三年,許多千金小姐便要過了花期;不過也有不少放心的,明蘭就大大鬆了口氣,三年後她總該嫁了吧。
先帝喪儀足足辦了大半個月,總算將棺槨送入陵寢,這辭舊迎新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蘭火急火燎的脫掉穿了好些日子的素服,趕緊翻出她喜歡的豔色衣裳來打扮;墨蘭仍舊做她的‘怨歌體’的詩歌,時不時抹兩滴眼淚出來,王氏房裡的婆子暗中諷刺墨蘭這副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她死了男人呢’;明蘭則繼續她的‘背背山’系列繡品創作,說實話,她並不是腐女,但來到這個拘束的世界後,不這樣無一排遣日益變態的心情。
此時的齊國公府也在去孝飾,家僕們安靜而利索的拿下白燈籠白綾帝等物件,二房屋內卻一片狼藉,門外守著平安郡主得力的管事婆子和丫鬟,只讓對母子說話。
“孽障,你說什麼?!”平寧郡主氣的渾身發抖。
齊衡冷漠而諷刺的輕笑:“我說,這會兒我已入了翰林院,若將來有更好的婚事,母親是否又要改弦易張,何必這麼早定下呢?”
‘啪’一聲,齊衡的臉斜了開去,白皙秀美的面龐紅起幾個指印,郡主厲聲道:“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放肆!”
齊衡目竟隱有水光,笑聲含悲:“母親明明知道兒子心意,不過一步之遙,卻這般狠心。
平寧郡主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裡隱隱作痛,顫顫後退幾步,又拼命立住,低聲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