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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是真的!……是我有一句假話,叫我,叫我……長棟自覺問心無愧,強聲道:“叫我一輩子考不上科試!”

“胡說!”海氏連忙過去掩住長棟的嘴,輕罵道:“這話也是渾說的?”

香姨娘也哭著跪下,朝著盛紘連連磕頭:“老爺,知子莫如父,您是最曉得四少爺的,他……就是個老實疙瘩,平日裡連話都說不利落的呀,如何作假?”

對於有心仕途的讀書人而言,這個誓言的惡毒行不亞於“全家死光”,盛紘雖然心裡惱怒小兒子沉不住氣,但心裡更是篤信了,便緩和著臉色,安慰了幾句,叫人扶了香姨娘母子兩下去,走出門前,小長棟還梗嚥著說了一句:“後來,四姐姐還撿了地上的碎瓷要去劃六姐姐的臉呢……

話音輕消在門口,他們出去了,可是屋裡眾人卻齊齊臉色一變,姐妹兩打架,還屬於教養問題,但要毀妹妹的容,就是品質問題了,劉昆家的眼明手快,一伸手拉起墨蘭的右手,迅速一翻,燈光下,只見墨蘭的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上,赫然有淺淺的劃痕,不需要宋慈出馬,眾人也都瞧得出,這是拿捏利片所致。

盛紘眼神冰冷,聲音如同利劍般射向墨蘭,低聲道:“四丫頭,為父的最後問你一句,棟哥兒剛才說的,你認或不認?”

墨蘭臉色白的嚇人,搖搖欲墜的幾乎暈倒,抬頭看見素來疼愛自己的父親正凶惡的瞪著自己,她纏著嘴唇,低低道:“是的。”然後身子一歪,便向一邊倒了過去,林姨娘呼天搶地的撲了過去,抱著女兒的身體。

盛紘臉色鐵青,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要傳家,林姨娘一邊哭,一邊揮舞著手臂,開啟左右的婆子,厲聲哭道:“便是四姑娘先動的手,老爺也當問問緣由!您問問太太,她心裡如何偏頗,又做了什麼不公之事。”

“放屁”王氏忍耐良久,終破口大罵,“你自己閨女不爭氣,又想渾賴到旁人頭上,賤人生賤種,四丫頭便是和你一個德行!”

眼看勝利在望,王氏又受不住激將,海氏幾乎要嘆氣,她忽然想起與明蘭玩笑時,明蘭說過一句“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彭一樣的隊友”,她現在打心眼裡覺得這句話真對,但又覺得這般想對婆母不恭,便忍著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

果然,盛紘聽見王氏大罵,立刻眉頭一皺,這會兒夫,林姨娘已經跪著爬到他膝蓋前,拉扯著他袍服下襬,悽切的哭訴:“老爺,我知道太太素來瞧不上我,可這都二十年了,我低頭奉茶,跪著端水,老實伺候太太,無一不敢有不經心的,我便有一千一萬個不是,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怎能把怨氣都出到四姑娘頭上?她到底也是老爺的骨肉,縱比不上五姑娘,可也與六姑娘一般呀!四姑娘都笄了,今日有貴客來,為什麼不叫四姑娘出來見見?四姑娘可憐見的,兩個妹子都有了著落,偏託生在我這個沒用的肚子裡,惹了太太的嫌,耽誤至今,她這才窩了一肚子火去尋六姑娘的不是?雖事有不該,但情有可原呀!老爺,這滿府的人都要將我們踩下去了,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呀!”

一邊說,一邊連珠串的淚水順著清麗的面龐流下來,林姨娘哭的梨花帶雨,盛紘忍不住愣了一楞,王氏只氣的渾身發抖,晃著手指抖個不停:“你,你——你竟敢這般不要臉,永昌侯夫人自己要見明蘭的,與我何干?她瞧不上四丫頭,難不成也是我的錯?!”

林姨娘一臉的委屈哀怨,哽咽道:“我是出不了門的,不能到太太富人中去,可我也知道,人家挑兒媳婦,七分是說的,三分才是相看的,若太太多替四姑娘美言幾句,也不當如此呀!太太您行行好,瞧在老爺的面上,便幫幫四姑娘吧,這可是她一輩子的事兒呀!您要打要罵都成,妾身這裡給您磕頭了!”

說著,便砰砰的磕起頭來,磕的額頭通紅,盛紘神色鬆動,墨蘭也悠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