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的聲嘶力竭,氣息低啞,雙眼紅腫,氣竭的倒向另一邊盛紘的腿上,盛紘實在不忍心,頗有動容,輕輕扶了她一把。
——太給力了!!!
姚依依終於忍不住睜開一條縫的眼睛去看,盛紘臉上不忍大盛,王氏氣的臉青嘴唇白,卻半句說不出口,渾身抖的好像打擺子,來福看的目瞪口呆,劉昆家的自嘆弗如。
林女士驚人的才華奇蹟般的把一心想要睡死的姚依依同學驚醒了,她捫心自問,一個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雖然落魄了,然養尊處優了十幾年,她有勇氣這樣當著下人的面表決心表痴心,說跪下就跪下,該求饒就求饒,哭就哭,爭就爭,為什麼自己就如此懦弱,不肯面對現實呢?不就是投了一個不咋地的爛胎嗎。
在一個涼涼的夏夜,一位專業過硬技藝精湛的職業二奶終於喚起了姚依依生存的勇氣。
第5話
那天晚上的對話原來明明是在質問林女士罪責的,可這話題不知什麼時候歪樓了,林女士從一個被告變成了原告,上述案件從追究衛姨娘的死因莫名其妙變成了大老婆迫害小老婆事件追蹤調查,過程轉換的若有若無,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聽眾們不知不覺就被繞進去了,其實明面上聽來,林女士並沒有指控王氏任何罪名,但是她的每句話都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連姚依依這樣上慣法庭的專業人才,聽著聽著,也覺得好像是王氏冤枉陷害了她。
林女士的捨身出鏡很快見效,盛紘同志暫停了處罰措施,並且於第二天去林姨娘房裡小坐了片刻,林姨娘屏退眾人,拿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給盛紘沏了一碗釅釅的鐵觀音,正是盛紘素日喜歡的火候,再看林姨娘一身單薄的月白綾羅衫子,滿頭的雲鬢只插了一支素銀花卉絞絲小發簪,真是楚楚可憐,如花嬌弱,來的時候縱有萬般火氣,也退了一半。
“昨日在太太處,我給你留了臉面,照你說的,衛姨娘的死你竟沒有半點干係?”盛紘冷聲道,他總算是在官場上打滾過的人,好歹還記得自己來幹什麼的。
林姨娘淚光閃閃:“老爺給我臉面,我如何不知,老爺今日獨自來與妾身說話,妾身也索性攤開了說。那衛姨娘是太太給老爺討來的,之前太太又接二連三的弄出了香姨娘和萍姨娘,這全為的是什麼,全府裡上上下下都明白,不過就是看著老爺疼我憐我,太太不喜。我在這府里人單力微,素日裡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若不置些得力可靠的人手在身邊,且不知如何被人糟踐,我自己不打緊,可我不能讓楓哥兒墨姐兒遭罪呀。這才關緊了門庭,撇清了自己個兒,平日裡凡事不沾身,為了就是保自己平安,衛姨娘那晚出事之時,我的的確確存了私心,不願理睬,可要說我存心害她性命,真是血口噴人了。紘郎,紘郎,我縱然有千般萬般的錯,你也瞧在楓哥兒墨姐兒面子上,前日先生還誇楓哥兒書讀的好呢。”
盛紘心中一動,也不聲響,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林姨娘慢慢依到他身邊坐了,頭捱到他肩上,細訴:“紘郎,我深知你為人,當初你我定情之時,老爺就對我起誓,絕不讓我叫人欺侮了去,這才頂著太太孃家的臉子,給我置辦了田產鋪子,讓我好在府裡挺起腰桿做人,紘郎待我一片厚意,我如何不知,若我做出那狼心狗肺之事,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語音婉轉,千嬌百媚,即便是毒誓發起來也如說情話一般,盛紘不由得鬆開了眉眼,正待伸手攬過林姨娘溫存一番,突然又想起那日與盛老太太說的話,於是縮回手,推開林姨娘。
林姨娘素來拿捏的住盛紘的脾性,沒曾想被推開,臉上絲毫不露,只盈盈淚眼的望著盛紘,盛紘看著林姨娘,沉聲說:“衛姨娘的事就此揭過,我會與太太勒令府裡上下誰也不得提起,但是從今日起,有幾件事我要與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