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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哭一場,忘記了怎樣任情肆意的破口大罵,忘記了她並不是盛明蘭,她原來是,姚依依。

顧廷燁看明蘭滿臉淚痕,心中也莫名酸澀,他再上前一步,長身而鞠,深深抱拳拱手,抬起頭來,清朗的聲音中帶著些沙啞,卻字字清楚:“吾傾慕汝已久,願聘汝為婦,託付中饋,衍嗣綿延,終老一生!”

淚眼迷濛中,明蘭只看見顧廷燁認真誠摯的面容,她一時手足無措。

顧廷燁滿含期待的目光,灼熱而璀璨,直視著明蘭:“我不敢說叫你過神仙般的日子,但有我在一日,絕不叫你受委屈!我在男人堆裡是老幾,你在女人堆裡就能是老幾!”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明蘭發了怔,不知覺間,臉上一片冰涼,她伸手一摸,觸手盡是淚水。

因為清醒,所以痛苦,因為明白,所以慘淡,希望盡頭總有絕望,她不敢希望,不敢期待,眾人皆醒我獨醉,不過是戴著鐐銬,踩著刀尖,傻笑著趟過去罷了。

這該死的古代!

第97回

事定

送走母妹後,華蘭換過一身半舊的桃花色掐牙絲棉軟襖,坐到臨窗的炕上,靠著迎枕做起針線來,過不多久,一陣簾聲響動,袁文紹抬步進屋,快步走到炕前,見妻子笑道:“你怎又起來了,換躺下歇著?”

“都躺了大半天了,再躺成什麼了。”華蘭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隨後放下針線籃籠,下炕替丈夫松衣解帶,將外頭的袍服和氅衣遞給一旁的丫鬟,袁文紹換了常服,才扶著華蘭又坐回到炕上。

袁文紹從炕几上端起一杯新茶,緩緩啜了一口,他剛過而立之年,蓄了短短的髭鬚,他本就臉型方正,這般瞧著更加穩重威嚴,活脫脫快四十歲的大叔模樣,華蘭看了丈夫兩眼,心裡頗懷念剛新婚時的白麵郎君。

“岳母和妹子都走了?”

“顧二郎走了麼?”

待丫鬟出去後,夫妻倆竟同時開口,悶了一刻,袁文紹和華蘭互視一眼,一齊笑了出來,笑了半響,華蘭故意輕嘆著笑道:“都說賊夫妻,賊夫妻,我今日才知是個什麼滋味!”

袁文紹也笑道:“誰說不是!有個老婆做同夥,滋味著實不錯!”

“哪個與你做同夥!”華蘭雙頰奼袖,嬌笑著去捶打丈夫,袁文紹笑呵呵的接過粉拳,夫妻倆笑鬧了一陣才正坐起來說話。

“你瞧著今日事如何?”袁文紹摟著妻子輕道。

華蘭想起丫鬟的回報,遠遠望過去,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瞧著樣子也能猜個大概,一開始兩個人還客客氣氣的說話,但後來不知顧廷燁說了什麼,明蘭被氣的哭著跑掉了;華蘭沉思片刻,道:“這婚事跑不了了。”

“哦?你肯定?”袁文紹追問了一句。

華蘭定定的點點頭,乾脆道:“事已至此,這婚事不成,我們誰都沒面上無光。”

袁文紹素來知道華蘭能耐,便長長吁了口氣,華蘭見狀,神色一沉,頗有愧色道:“都是我孃家不好,好好的一樁親事,偏叫成這樣;倒叫你擔上干係。”

袁文紹大笑著擺擺手,安慰妻子道:“這與你有什麼相關的,不過是幾位長輩一時沒說停當罷了。”

華蘭把一雙白嫩纖細的手擺在丈夫XIONG前,故意把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無奈可憐的模樣,低低道:“我爹爹是個讀書人,他們這種作道德文章的最是認死理,自打我那四妹妹嫁入梁家後,爹爹老覺著對不住文家相公,就惦著要把五妹妹許過去,也算略略彌補;可我娘卻覺著大姑爺你提來親事才好;偏我那六妹妹自小是祖母身邊養大的,她的婚事素來是祖母說了算的。這下可好,三下一湊,人人都各有主張,這才把事情擰巴了!”

真相當然不是這樣,但華蘭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