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罷,從他們用飯的地方過去,還更近些。”
太夫人想了想,點頭道:“也是。”她轉頭朝著明蘭她們微笑,“喜事臨門,咱們胃口都開了,居然吃了這許多功夫,咱們這就過去罷,總不好讓大夥兒都等著。”
明蘭三個垂首恭立,紛紛應聲,隨著太夫人一道出去了。
剛走出幾步,只見顧廷燁和另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庭院處,待明蘭等人走近一瞧,那男子眼畔生花,唇紅齒白,生的與顧廷煜十分相像,卻又多了幾分明朗英氣,他一見太夫人一行人,立刻躬身拱手,眉眼開朗:“母親,我正與二哥說這園子呢,什麼時候咱們也學靖寧侯家,栽上滿滿的槐樹就好了。”
太夫人瞧見小兒子不由得微笑起來,輕斥道:“你個不長進的,成日裡只知道玩耍,也不知讀書進武求個上進,沒的叫你二哥笑話了!”
顧廷煒伸出一條胳膊搭在顧廷燁肩上,眉花眼笑道:“母親,我自小便是如此,二哥什麼時候笑話過我?小時我爬樹掏鳥窩下不來,又怕挨責罰,不敢叫您知道了,回回都是二哥偷著把我背下來!是吧,二哥?”
顧廷燁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你是當爹的人,也該學著些經濟仕途了。”
太夫人愈發笑容可掬:“由你多督導著這猴兒,我便也放心些了。”隨即,她轉頭與明蘭道,“這不長進的便是你三弟。”
明蘭微微挪動腳步,上前半步,低頭垂目,輕道:“三弟。”
顧廷煒肅容拱手:“二嫂。”
兩團人並作一團,朱氏很自覺的走到丈夫身旁,明蘭木木的慢半拍反應,顧廷燁等了半天,只好自己走過去站到明蘭身邊,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卻見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懵懂狀的眨呀眨的,庭院中清晨的霧氣剛散去,染著她的纖長的睫毛略有溼漉,顧廷燁心中一軟,低聲詢問:“可吃飽了?”
明蘭苦著臉輕輕搖頭,神情悲憤。
顧廷燁輕聲:“回去再吃。”
明蘭立刻點頭,一臉討好,若她此刻有尾巴必定也拿出來搖上一搖。顧廷燁嘴角輕輕一彎,緩緩的把頭回過去,一副正經模樣。
邵夫人扶著太夫人在前頭走著,後頭兩對夫妻跟著,一行人繞過海棠垂花門,沿著東側廂院前門的碎石幽徑前行,不一會兒側入正院,繞過一屏極其闊大高偉的萬馬奔騰大理石刻照壁,眼前便豁然開朗,只見一片極寬敞的甬道,正面前走五十餘步,是一間十分廣闊的敞亮大廳堂,一排十六扇明亮的硃紅漆木大扇門俱已開啟,上頭上書匾額‘瑞萱堂’三個大楷,渾厚勁道,似有金石之氣。
明蘭這才抬眼打量周圍,只見觸目盡是簡約厚重之擺設,較之襄陽侯府的奢貴富麗,這裡更有一番樸素高華的驕傲,端的是氣派非常。
眾人走近,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管事模樣的人上前來垂首作揖,他面貌精悍,朗聲道:“太夫人,侯夫人,二爺,二夫人,三爺,三夫人,快快請進,兩位老太爺都已到了。”
太夫人微微頷首,邵夫人側頭看了眼她,才轉頭道:“辛苦秦管事了,去通報一聲罷。”
秦管事應聲進去。
明蘭站在顧廷燁身旁,忽然覺得他周身氣息無端寒起來,忍不住偷眼看了看他,只見他神色淡然,眉頭微微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明蘭垂下眼瞼,冷不防又見他袖口中的手已捏成拳頭,指節微微發白,好在他今日猩紅廣袖十分翻飛闊大,遮住了許多。
明蘭心中警惕,暗暗留神。
抬步進去,裡頭已坐滿了人,正是一片嗡嗡說話聲,兩邊列椅上是男女依齒序而坐,上首則坐著兩對老夫婦,中間空出一個位置,估計是留給太夫人的;眾人見太夫人一行人進來,自上首坐席以下俱是站起而迎,太夫人微笑道:“叫叔叔們笑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