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瞪著眼睛在極短的距離內跟我對視。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急。我漸漸目露哀求。

他最終還是放了手。

他低聲道：“好，我等。”然後他低下頭，把視線別去了一邊，似乎帶著一些悽苦的笑意：“我早就說過了，橫豎這輩子都是這樣了。”

女公子趕到的時候，我正在跟他絮絮叨叨地說話。他靠在牆上，懶洋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剛在眾人面前展示的那種暴戾之氣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種很淡然的神態。

我說：“讓小兔過來就可以了。巧寧也一起來。我不要太多丫頭，在人家家裡做客呢。”

他點了點頭。

我又道：“等我相公來了，姐夫你幫我告訴他，我不在他身邊他也不要想亂來，若是給我發現他尋花問柳我會打斷他的腿。”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嗯。”

我想了想，又道：“我的東西讓小兔收拾，記得別讓平兒抓了我的首飾去玩。她年紀小，總會弄傷了自己。”

他低聲道：“那你好好照顧你自己。你平日裡身邊就沒有離過人。到時候你相公怪罪下來，我是擔當不起的。”他頓了頓，又道：“你也是擔當不起的。”

我笑道：“好的嘛，姐夫你真嘮叨。人家劉小姐是請我來做客的，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一見如故。你對人家有些誤會，才會老是多想。好了好了，不要嘮叨了，你走罷。”

女公子趕緊上來，道：“是的是的，相公放心好了，奴家一定會照顧好包包妹子的。”

安玉寧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小包子自己也這麼說，我這個做姐夫的也沒什麼好說。是做客麼，那便不能虧待了她。改日我讓她的貼身丫頭把她的東西都送過來。她從小就嬌慣，用慣了的人，用慣了的東西，都是不能換的。”

女公子道：“我這府裡什麼沒有。不過相公這麼說，也沒什麼要緊的。”

我笑眯眯地道：“人家府上什麼沒有。好了，姐夫你快回去吧。我和劉小姐還有好些話要說，你杵在這兒算是什麼話。”

女公子卻道：“相公什麼時候再來？”

安玉寧看著我，緩緩地道：“不知道。”

女公子變了臉。

我道：“姐夫事忙，過個幾天來走動一下也是不錯的。你說好不好？”

安玉寧道：“嗯。”

說完，他就走了。我也不敢多目送，就和女公子一起回了院子。

這女公子顯然受了一肚子氣。巧寧跟在我身邊。一進了院子，她二話不說先給了巧寧兩個耳光。

我愣住。

她冷笑了一聲，看也不看巧寧，直接對我道：“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面，現在姐姐在這兒先給妹子配個不是。只是這丫頭也確實潑辣，妹子你總是被做奴才的欺負，也是你脾氣太好了的緣故。就當姐姐是替你教訓奴才的。妹子不在意吧？ ”

我回頭看巧寧。她原本是那樣一個潑辣的脾氣，此時卻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也沒有打算反抗。

我咬了咬牙，低聲道：“姐姐說的是。”

女公子道：“妹子也累了一夜了，這便回屋去休息一下如何？”

我還真是很累，便道：“好，多謝姐姐的好意。”

女公子倒是又笑了，喜滋滋地道：“今日還是多虧了妹子的周旋。我現在對相公是越來越中意了。他的性子還真是擰得可愛。”

我勉強笑道：“我姐夫鰥了多年，那些個侍妾全都烏煙瘴氣，確實讓人討厭。他也是個不管內院之事的人。我覺得，姐姐的性子，倒是很適合他。所以有意成全好事。若是事成，姐姐可別忘了妹妹。”

這一番話說得她通體舒暢，她當下便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