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這個樣子,比以前那個牌坊樣好多了,起碼溫柔了很多。
我手上還抓著一小把瓜子兒,這會兒不由得就放回去了,捱過去,道:“姨娘,你在繡做什麼?”
“嗯?”她竟笑了一笑,還是專心她手裡的活兒,道,“有件舊衣服,棉絮很好,丟了怪可惜的。乾脆改個成個袖套。”
我笑嘻嘻地道:“姨娘的手倒是真巧。”
她笑著瞥了我一眼,道:“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給你做一個。”說著,她倒是微微有些憧怔,隨即自嘲地笑了笑。道:“不過你現在要什麼沒有,我也就不白忙活了。”
我心裡默默的,最終道:“的確不要瞎忙活了。鋪子已經盤下來了,過兩天就有得姨娘忙了。”
她默默無語,繼續做手工。
我看著她的樣子,其實挺不明白,一個人的轉變,怎麼就能這麼快。
到了快入夜的時候,我還是賴著不肯走。越賴越覺得,還不如在這裡過夜算了。可是就在我如坐針氈,小兔她們在旁邊小聲規勸的時候。安福找了來。
他見了劉姨娘,也是一怔,但並不驚訝,反而很著急對我道:“少奶奶,可找著你了。爺都快急瘋了。”
我漫不經心地道:“急什麼。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
安福急得就差跪下了,道:“您千萬別再跟爺志氣了。爺身上還有傷,下午沒追上您,就已經急上了。好不容易捱到回到園子裡,沒見著您,著急得不行,親自出來找了好久,眼看著也是實在撐不住了,現在約莫還在街上亂走呢。您就當行行好,回去吧。”
劉姨娘道:“怎麼玉寧受傷了嗎? ”
安福道:“姨娘,您也勸勸少奶奶。爺那是新傷,可經不起折騰。”
劉姨娘於是對我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我只得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姨娘,你好好休息。”
反正都被安福看到了,而且他的樣子一點都不驚訝,說明安玉寧其實心裡有數。我身邊丫頭也多,索性就留下了一個,算是陪劉姨娘解悶。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安全考慮。她畢竟是個孤身女子,這樣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有個武婢跟著,怎麼也好一些。
外面已經停了馬車,我上了車之後,幾乎是一路狂飆了回去,出發的時候差點沒摔我一個大跟頭。
回到了藏嬌樓,安玉寧卻還沒有回來。我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倒有些發愣。愣愣地去隔間洗了澡,然後披著衣服出來。抬頭一看,安玉寧已經坐在了燭光裡。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轉身往床上走。可是等我躺下來,他卻直直地坐在那兒,只看著我。不動,也不說話。
我沒有辦法,惦記著他的傷勢,道:“你上藥了沒有?有沒有牽動傷口。”
他有些倔強地抿著唇,道:“沒有。”
我只得爬起來,去檢查他的傷口。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上過藥。那個藥很好,我試過,涼涼的。昨晚擦了,就好了一些。可是今天還是這樣又紅又腫,可見他自己根本就沒上過藥,而且應該是走路走得急了,牽動了傷口,導致惡化。
我心疼起來,扶著他到榻上讓他趴下,不禁埋怨:“不是讓你上藥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他乖乖地趴著,悶悶地道:“我說了,除了你,我不興別人碰我。如果你不管我,那我就等死好了。”
我的聲音高了起來:“你這是威脅我?”
他竟道:“對,你說的沒錯。我是纏上你了。如果你不管我了,我做鬼也會纏著你。”
“……”我心裡有氣,但又覺得好笑。賭氣給他擦了身子,然後上了藥油,用力抹開。
我知道他手中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