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那隻步搖。伸手,接了過來。
步搖金翠玉搔頭,葉葉蜂顏蓋真章?
若逞仙姿遊洛浦,定知神女謝feng流。
正文 34。 別有憂愁暗恨生
五月初一,七日後便是大婚。
這天一大早就被嬤嬤叫醒,說是一大早,大皇子龍胤下了拜帖,辰時便來府上拜會。這七八天來,每天忙著躲那些前來祝賀之人,倒也卻是沒有見到大皇子龍胤和西后的身影。不提西后倒是無妨,這一提,我渾身直髮冷。
坐在梳妝檯前,嬤嬤伺候著我梳洗。“我們家格格就是好看,嬤嬤都看了十二年了,這日後嫁入了皇宮,想看怕是比登天還難啊!”嬤嬤一邊叨唸,一邊又一下沒一下的梳著我的發。我沒有睡醒,也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後來,覺得這臉龐竟乾淨到連一縷長髮都沒有了,睜眼一看,今天嬤嬤給我梳了個朝天髻,烏髮高聳,前額光潔,秀眉楚楚,這鏡中之人玉雕的容顏上一雙剔透琉璃的眼睛滿是疑惑,可稍一轉動,這一室晨光便不覺也黯然失色,美得像讓我不jin伸手,鏡中人是誰?
頭上並沒有多餘的飾物,單單插了支金翠步搖,鑲著jing琢玉片,滿飾銀花、嵌著珠玉的穗狀步搖,垂著旒蘇和墜子,我稍一晃動,金飾隨著擺動而動,栩栩如生,行步動態之美益臻。
果然是取其“行步則搖”而名。看著這鏡中人,我朱唇微啟。
前廳的門寬敞地開啟,以前沒有發現,這寬大的朱門此刻竟顯絲絲威嚴。大皇子自然坐在上賓的位子,談笑風生間自有說不出的親和。此刻的他一如我一歲那年的記憶:偉岸,人品上乘。石斛似乎不甚喜歡龍胤,見到他便焦急地叫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乖巧。
“看來定是前年的宮宴讓它嫉恨於我了。”大皇子嘴裡說著石斛,眼睛卻瞅著我。“恭喜睿王,七日後格格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格格如此這般出彩,想我鳳弟,哦不,現在應該稱呼太子才是,太子定當會好好愛護格格的。”怎麼他口中的“太子”二字這般生硬?我忽然想起了宮宴那會他的陰冷、絕酷,哪一個才是他?
“日後錦玉還多多仰仗大皇子照顧。”爹客套道,我抽回思緒。
其實,誰不知道,nan女有別,這不照顧還好,當真照顧了恐怕就流言啊,蜚語的不絕於耳了吧。我轉念一想,總之,客套話就是廢話。
“今日天氣甚好,不知格格可否賞臉與我一同踏青?”我仰著頭看著他,驚奇的眼神告訴他,五月的日子裡去踏青?可他完全忽略我的疑問,直直尋向我爹。
“既然大皇子相邀,玉兒你便去吧,騎著雪如,帶上石斛,出去散散心也好!”爹的話我是向來遵從的,再說我其實並不討厭大皇子,他沒有鳳胤的陰晴不定,此刻的他像天際的白雲,清澈,淡然,除了宮宴上那個不恰當的幾個旋律。
所以此刻的我,騎著雪如,徜徉在京都的城郊,雪如就是皇舅送我的凌國寶馬,石斛低飛在頭頂,它還是不太高興,叫聲一點也不歡暢,往日它是最喜歡出門的。
“玉兒,”龍胤喚道,“不知我可否這樣稱呼你?”
“可以,當然可以!”我輕快地回答,城郊的空氣果然不錯,頓覺心情大好。
“玉兒,胤國京都外的青山這會應該很美了,可有興趣前去看看?”小心翼翼的建議,很怕我不答應嗎?
“好!”我爽快地表示同意,本姑娘可是豪fang派,一點也不拘泥的。
一路上,龍胤給我講了很多胤國的故事,從始帝的創業開始一路說到了民間的小吃,從宮中娘娘們用的香料又說到烏衣小巷女子的胭脂,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談政權。
“大皇子真厲害,這般出色的你怎會沒有當上太子呢?”聊在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