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怎麼樣來動自己的身子,經常是想要向前,卻往後用力,想要伸脖子卻不停的晃腳,看上去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一樣。
好不容易,夏馬爾的腦袋貼在了窗戶上,此時的夏馬爾眼珠瞪得大大的,那一雙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了,一對眼珠,超乎常人想象般的不停轉動,並且是那種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完全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在旋轉,這已經不是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了,超出了眼球的肌肉結構能夠達到的極限。
夏馬爾的口中此時傳來一聲聲晦澀的聲響,似乎是在說話,但更像是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聲,這聲音之中充滿了期盼,充滿了貪婪。
此時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個人戴著眼鏡,一頭相當少見的灰色頭髮,典型的相當帥氣的東方面孔,面孔上有著儒者才有的風度,一身白色的大褂,顯然是個醫生。
這男子如同走進自己的房間一樣,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高腳杯,從口袋之中取出一塊嶄新的白色紙巾,反覆擦拭對著燈光看了看後,晶瑩剔透到了無暇的地步,隨後這開啟一瓶新的紅葡萄酒,倒了一杯,品了一口後,直接將大半杯葡萄酒全都倒進了喉嚨裡。
“適應了麼?”
夏馬爾沒有回頭,眼珠停止了轉動,道:“還沒有,這身子比想象之中的要難弄得多,我現在剛剛能夠控制語言中樞,侵入其他中樞系統,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甚至更長。”
“慢慢來,你是第一個,不要忘記將一切心得體會全都記錄下來,這樣範本才有借鑑價值,以後其他的同伴才能走捷徑。”
夏馬爾脖子扭動,不過一下扭動過大,脖子發出嘎巴一聲,整個腦袋都轉了過來,鮮血從夏馬爾的嘴巴之中一下吐了出來,夏馬爾的身軀瞬間陷入瀕死的境地之中。
那醫生微微皺眉,連忙上前,將夏馬爾的脖子扶正,從兜中取出一個面板注射器,這醫生直接將桌子上的水果刀拿起來,切開夏馬爾的脖子,伸手直接調整脖子上面的筋肉,扶正骨骼,至於破損的血管,醫生從兜中拿出一個只有大拇指大小的噴劑來,往上一噴,這噴劑最初還是水,和空氣一接觸立時凝聚在一起,猶如凝膠一般猛的收緊,將一切血管上的傷口全都牢牢封死。
此時的夏馬爾除了肌肉在痙攣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如同一具屍體,隨後這灰頭髮的醫生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個手電筒來,翻開夏馬爾的眼皮,照了照,收了手電筒用力的拍了一下夏馬爾的臉,夏馬爾喉嚨之中發出呃的一聲,甦醒過來。
“幸好我就在旁邊,不然一會你的括約肌都鬆掉,屎尿弄得到處都是,就不好打理了。”醫生走進衛生間,內中傳來沖洗手指的聲音。
夏馬爾緩緩的活動自己的脖子,呲牙咧嘴的道:“這身軀實在是太不習慣了,要麼不聽使喚,要麼就一下用力過猛。”
夏馬爾大拇指掰動開關,電動輪椅撞過來滑到衛生間門口,此時灰髮醫生從衛生間之中走出來,在桌邊紙抽中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手中的那把水果刀,擦乾淨後,重新放回桌面,又輕輕擺動刀尖兒幾下,使得手術刀整整齊齊的,和桌面邊緣形成幾乎完全水平的兩條線。
夏馬爾道:“張翔,這麼做是不是太……太……。”
“冒進?你想要說這個?”張翔開口道。
這個一頭灰色頭髮的醫生就叫做張翔了,一個簡單普通的名字。
“冒進?”
“對就是這個詞。”
張翔重新倒了一杯紅酒,眼神詢問夏馬爾要不要來一杯,夏馬爾露出厭惡的神情來道:“我不喜歡酒精的味道,酒這東西喝起來就像是嗄塔納星辰上的髒水。”
張翔卻似乎對酒極為偏愛,當即直接將半杯紅酒灌進嘴中,如同喝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