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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何不好。似小女子這般做老個姑娘。不用看男人臉色過活。不用被婆婆小姑欺負,手上銀子又夠花,可自在得很呢。旁人說得再多,小女子只當她們沒事亂嚼舌頭。”

說到此處,顏茉自己撐不住笑了起來。

那男子眸光微深,向顏茉又看了一眼。

顏茉便笑問:“觀先生氣度,想是夫子,又或是門客?”

回答顏茉的,自然又是一陣沉默。

不過,顏茉這些年頗見過些世面,倒有些察顏觀色的本事,見這男子眸中似有不以為然之意,她便知自己是猜錯了。她倒也不尷尬,灑落一笑道:“啊,原來是小女子猜錯了,那小女子再猜一猜,莫非,先生是府中的伶人麼?”

男子仍是一語不發,身上的氣息卻驟然冷了下來。

顏茉忙蹲了蹲身,歉然道:“請先生忽惱,小女子妄言,請先生莫往心裡去。”

言罷她又直起身來,自顧自地笑道:“無論先生是做什麼的,只看先生這樣子,想必是讀過書的罷。若依小女子說呢,這書讀得太多卻也不好,書讀得多的人,想事情就會特別細緻,其實過日子哪有那般精細?不過是衣食住行,想得太多反受其累。這天地何其廣闊,先生身為男子又有多少便宜,何苦積步原地,自苦如斯呢?”

那男子大約沒料到顏茉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眉眼之間到底動了幾分顏色。

顏茉見狀,忍不住掩唇輕笑。

“這樣才好。先生現在看來倒有了些活氣兒了,方才看著像個石頭刻的人似的。”顏茉笑著道,復又蹲身:“小女子胡言亂語,望先生萬勿怪罪,小女子這便去了,先生自便罷。”

說罷她便轉過了身,這一次卻再不復回首,那道宮紫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花幛深處。

傅庚凝目看著那道背影。

若是熟悉他的人在此,必能看出他此刻的神情有些瞠目結舌。

這個女人,倒還真是……奇詭。

奇詭得讓傅庚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原是從秋夕居出來的。

方才他在秋夕居探病,鄭氏忽然便發了狂,不僅抓住他的衣衫不放,還將他的頭髮也打散了,弄得他一身狼狽。

他已經很久沒在秋夕居過夜了,一時間只尋到了一件家常舊衫,他便隨意披了,頭髮也只隨手挽了挽,便自走了出來。

鄭氏病勢漸沉,如今連傅璋也不大識得了,每天或是昏睡,或是醒過來發狂,有時候兩三個人都按不住她,只能一/日/日用藥壓著。

魯醫正說,鄭氏只怕熬不過這個年去。

若照此說來,過不了多久,傅庚續絃之事便又要成為平南侯與侯夫人的關注點了。

一思及此,傅庚心下便十分煩躁,自秋夕居出來後,他也未辨方向,只信步而行,不知不覺便行至聞笛別館,這才發覺府中有女客,他便避在花幛之間,隨後便遇到了這個奇怪的女人。

這女人真是怪得很。莫名其妙地上來便說了一大通話,言語中竟對讀書大加詆譭,還自稱老姑娘。

而最叫傅庚瞠目的是她認人的本事。

她哪一隻眼睛看出他是伶人的?

就因為他生得俊了些,穿得破了些,便被當作伶人了?

伶人能有他這一身氣度麼?這個叫什麼顏姑/娘/的,這眼睛也不知是如何長的,認他作夫子也就罷了,竟將當朝堂堂大九卿、太子少師,認作供人取樂的伶人,這也真是……

傅庚暗自搖了搖頭。

識人不清、胡言亂語,也難怪這女子會成老姑娘。

可是,她方才說的話倒也並非一徑渾說,有些話還是頗有些意思的。

只是,道理人人都懂,說起來也很容易,然這世間懂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