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被噎了一回,卻不敢流露出半分不快,連連笑著陪不是:“都是婢妾不會說話,惹得娘娘不快。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太子面色沉了一沉,瞄了太子妃一眼:“於側妃本來沒有此意,你也太多心了。”
太子妃心中氣苦,眼圈頓時紅了:“阿詡如今這個樣子,我這個當孃的,每每想起,心裡就像被針扎一般難受。於側妃還在這兒眼熱父皇來探病,殿下為何不替臣妾想想,臣妾心裡會是何等滋味?”
太子啞然無語。
於側妃立刻誠惶誠恐地低頭告罪:“娘娘真的是誤會了。太孫是殿下嫡長子,是皇上的長孫。皇上對太孫器重有加,來探病是理所應當。婢妾絕無攀比之意,更不敢有別的心思。還請娘娘和殿下明鑑!”
一邊說著,聲音已經微微哽咽,眼中也閃出了水光。
於側妃本就生得小巧玲瓏溫柔嫵媚,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愈發動人。
太子心中憐意頓生,對太子妃的胡攪蠻纏愈發不滿。
不過,眼看著元帝就要來了,太子也無心多說,沉聲道:“罷了,不過是些許口角小事,不必再提了。待會兒父皇來了,你們都消停老實些。”
太子妃壓下心裡的酸澀,將頭扭到了一旁。於側妃也不再吭聲,老老實實地站到了太子妃身側。
安平郡王一直沒吭聲,目中卻閃過一絲冰冷的怒意。
身為人子,眼睜睜地看著生母卑躬屈膝示弱討好,這種滋味,絕不好受。
總有一天,他要將母親受過的屈辱,加倍地討回來。
……
元帝此次聖駕蒞臨太子府,擺出了全副儀仗。
負責守護元帝安全的御林侍衛就有百人,還有隨行伺候的內侍宮女。浩浩蕩蕩一行人,將乘坐御攆的元帝簇擁在中間。
太子太子妃和眾人在梧桐居門口一起相迎。
“兒臣見過父皇!”
“臣媳見過父皇!”
在這樣的場合,也只有太子和太子妃有張口說話的資格。於側妃縱然再得寵,畢竟是側室,此時只能站在太子妃身後,低眉斂容,不能出聲。
元帝心情不佳,面色沉凝,隨口道:“平身吧!”
太子親自攙扶元帝下了御攆,進了梧桐居里。
元帝沉聲問道:“阿詡今日身體如何?”
太子今天還沒進過太孫寢室,哪裡知道太孫身體如何,又不敢不答:“兒臣昨日來看過阿詡,他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起色。”
元帝腳步一頓,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今日沒有朝會,你一直在府裡待著,為何沒來梧桐居?”
太子:“……”
老子病了,兒子天天守在床榻前伺疾天經地義。
哪有兒子病了,老子天天伺候的道理?
元帝似是看出了太子心中的不滿,神色一冷:“怎麼?朕這麼說,你是不是心中覺得委屈了?”
太子哪裡敢點頭,立刻低聲應道:“父皇息怒,兒臣絕無此意。”
元帝冷哼一聲:“阿詡是你的長子,也是朕的長孫。他病得這麼重,朕心中惦記著他,寢食難安。你這個做父親的倒是踏實的很,明明在府中,也不來看看。朕數落幾句,你心裡倒是委屈上了!”
太子常被元帝訓斥,早已習慣了。不過,平日元帝大多召他去福寧殿,或是在朝堂上訓話。像此刻這般當著妻妾兒女的面挨訓,還是破天荒第一回。
太子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敢怒不敢言,繼續低頭認錯:“父皇教訓的是。”
元帝忍住繼續冷哼的衝動,張口吩咐:“你們夫妻兩個,陪朕一起進去,其他人都留下。免得人多吵鬧,擾了阿詡的清淨。”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