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孫家姓。”顧莞寧淡淡補了一句。
蕭詡思慮一回,點頭道:“也好。”
……
林茹雪寫了信,差人送進宗人府的天牢。
魏王世子韓王世子俱被關在天牢裡,每個月總有信來。當今天子每隔兩三個月,也會親自來探望一回。
兩人在天牢裡雖然苦悶,也不至於熬不下去。
自從瑜姐兒親事定了之後,魏王世子去了一樁心頭大事。這些日子好吃好睡,竟胖了一圈。
韓王世子正好相反。
每日憋著一口無以名狀的悶氣,混合著難以出口的愧疚,生生地堵在胸膛處。竟是病了一場。
看守天牢的內侍,不敢怠慢,立刻將此時稟報給了榮慶王。榮慶王命大夫進天牢看診,開了藥。每日有人熬好藥送進來。
韓王世子無心喝藥,時常將藥倒在牆角。
魏王世子看在眼裡,也覺無奈,張口勸道:“你何苦這般折騰自己!若真的一病不起,豈不是讓弟妹擔心?”
瘦了一圈的韓王世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已經落到這步田地,病死倒也無妨。林氏聽了,也能稍稍解氣。”
魏王世子皺了皺眉頭:“胡言亂語!”
只是,他也清楚韓王世子的心結在何處,不由得暗暗嘆口氣。瑜姐兒尚能出嫁,朗哥兒身為男子,哪有機會成親娶妻……
一陣腳步聲響起。
魏王世子抬眼看了過去,待看清來人,立刻說道:“弟妹派人來給你送信了。”
來送信的內侍,正是林茹雪身邊的人。
原本死氣沉沉毫無生氣的韓王世子,一個骨碌翻身而起,眼中驟然閃出光芒:“信在哪兒?”
魏王世子:“……”
得了,白白操心白費口舌!
……
韓王世子接了信,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拆開看了起來。
魏王世子閒著無事,便看著韓王世子看信。
然後,就見韓王世子臉上笑意全無,面色變了又變。最後,緊緊地握著信紙,目光復雜之極。
魏王世子心中不免生了幾分好奇,張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韓王世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林氏做主為朗哥兒應了親事。讓朗哥兒入贅孫家。”
魏王世子:“……”
天牢裡沉寂下來。
過了許久,魏王世子才張口道:“如此也好。”
入贅,總好過終身不娶。
韓王世子目中滿是苦澀,握著信紙的手指卻慢慢鬆開。半晌,才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這便寫一封回信讓人帶進宮。”
……
當夜,林茹雪便收到了丈夫的回信。
偌大的信紙上,只有短短几個字。
一切由你做主!
林茹雪展開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露出一個蒼涼又苦澀的笑容。這一夜,林茹雪幾乎徹夜未眠。
隔日早晨,林茹雪早早起床,梳洗穿戴整齊,又特意施了脂粉,看著倒比往日多了幾分豔色。
剛用完早膳,傅妍便笑吟吟地來了,張口就道恭喜。
林茹雪打起精神笑道:“我也沒料到還有這麼一樁喜事等著朗哥兒,昨日高興得一夜都沒睡呢!”
傅妍十分善解人意,絕口不提入贅兩個字,只笑著誇道:“柔姐兒生得美貌,又伶俐可愛。這麼好的姑娘,配朗哥兒正合適。”
林茹雪眉頭舒展,抿唇笑道:“可不是麼?我看著柔姐兒長大,對她再沒有半分不滿之處。”
“不瞞你說,朗哥兒心裡一直喜歡柔姐兒,只從未吭聲。如今心願得償,心裡不知有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