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俊臉也沒有拾掇的必要。留著這把鬍鬚,倒顯得陽剛了許多。
待和魏王世子碰了面,韓王世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倒是有心,連鬍鬚也剃得乾乾淨淨,看著倒是年輕了許多。”
魏王世子淡淡一笑:“待會兒要見皇兄,總得收拾得乾淨體面一些。”
提起蕭詡,韓王世子也無話可說了。悶了片刻說道:“既是如此,我也去將鬍鬚刮掉。”
話音未落,小貴子已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皇上已至,請兩位世子到外間一敘。”
得了!想刮鬍須也遲了!
韓王世子後悔也來不及了,索性置之不理,和魏王世子並肩走了出去。
……
蕭詡身著常服,負手而立。
三十六歲的蕭詡,自不及年少時俊美。常年的政事操勞,令他額上多了幾許皺紋。鎮定從容的氣度,卻一如既往。
聽到腳步聲,蕭詡轉過身來,目光掠過魏王世子光潔儒雅的俊臉,又在韓王世子濃厚的鬍鬚處停頓片刻。
韓王世子半點未臉紅,神色坦然,任憑蕭詡打量。
蕭詡無聲地笑了一笑,然後和緩地張口:“你們待會兒便出發。我會命五百禁軍侍衛送你們前去。”
“路途遙遠,舟車勞頓趕路,也要兩個月。到了嶺南之後,你們兩個一起接手嶺南駐軍。凜堂弟性情穩重,為正統領。烈堂弟便為副手。”
魏王世子拱手應下:“是。”
韓王世子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兄弟兩個相依為命多年,往日那點勾心鬥角彼此爭鋒早就拋在腦後。能一起去嶺南也是好事,往後能做個伴。
蕭詡又道:“臨行前,我備下薄酒兩杯。算是給你們送行。”
小貴子已親自捧了兩杯酒過來。
魏王世子瞳孔微微一縮。
韓王世子改不了心直口快的脾氣,立刻衝口而出道:“這不是毒酒吧!”
蕭詡淡淡一笑:“我若要你們兩人的性命,幾年前便能正大光明地動手,何須等到今日。這酒裡確實下了藥,卻不是毒藥。”
“喝下之後,你們兩人再不能令女子受孕。”
魏王世子:“……”
韓王世子:“……”
蕭詡半點未遮掩,說得十分坦蕩。
他們兩人倒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蕭詡這麼做,也是防患於未然之舉。嶺南地處大秦最南端,山高皇帝遠,雖是放逐,也得防著他們兩人再納妾生子,延續血脈。一旦有了這等指望,說不定就會生出更多的念頭來。
魏王世子上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韓王世子也知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再多想,也隨之喝下杯中的酒。
蕭詡未再多言,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才道:“傅氏林氏也會隨你們一同前去。”
此話一出口,剛才還算冷靜的魏王世子全身一震,面色陡然變了:“你說得是真的?”
韓王世子也是震驚不已,心跳加速,耳邊盡是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你真的肯讓我們帶著妻子離開?”
“明瑜是閔家兒媳,天朗入贅孫家,他們都得留在京城。”
蕭詡淡淡說了下去:“傅氏林氏再逗留京城,也無意義。阿寧親口問過她們兩人的心意,她們兩人俱點了頭。她們兩人已隨朕一起出宮,此時正在宗人府外的馬車上。你們上了馬車,便能夫妻重聚了。”
兩人得知自己出天牢時,未曾激動落淚。見了蕭詡之後,也竭力剋制著未曾失態。此時卻都雙目泛紅。
魏王世子跪了下來:“多謝堂兄成全。”
韓王世子一起跪下:“堂兄仁義,我蕭烈永生不忘。日後定會勤練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