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座……”方進遲疑而惶恐。
夏明朗笑容可掬:“你放心,我不會佔用你的創意,我會告訴大家,這是你方進發明的。”
“隊長!”方進一聲慘叫,差點把車開到山溝裡去。
陸臻在陸戰隊跟訓的時候也跑過50公里的標準負重越野,不過那時候的速度比現在差遠了,現在這批學員都是優中選優的尖子,而且初到這鬼地方人人心裡都憋著一股勁,一個個衝得像豹子似的。陸臻跟剛才在佇列裡認識的那個少尉跑在最末,陸臻是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敢跑快,而那個少尉則顯然是留了力。
跑步不像是佇列,規矩沒那麼多,兩個人邊跑邊聊了幾句。少尉本名徐知著,38軍的,先當兵在部隊考上的軍校,南京國關特偵畢業,軍事技能十分過硬。十公里之後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他自己氣喘吁吁那是不用說了,徐知著卻只有一點勞累的跡象,基本和剛剛邁步時一個樣。
徐知著見陸臻的眼睛直往自己身上瞟,笑著拍拍自己胸口:“出來的時候練過,全軍越野第三。”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飛色舞,帥得要命。
陸臻頓時就驚訝了,全軍越野第三?他都給自己整了一群什麼樣的隊友啊,可偏偏這麼優秀的人,那個叫夏明朗的居然還這種態度?陸臻無比憤怒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吉普車,車子裡的夏明朗剛好把頭探出來,吊兒郎當地拎著喇叭嚷嚷:“哎,老少爺們賞點臉,趕緊的,跑完我好回屋睡去!”
真他孃的!
夏明朗話音還沒落,陸臻就聽到了數聲國罵,物件包括夏明朗和夏明朗祖宗十八代各父系母系直系旁系親屬,不過罵歸罵,速度倒是又快了起來,大家都又開始像不要命似的往前衝。
陸臻是帶過兵的人,訓練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出現訓練事故,現在跑這麼瘋,搞不好心臟猝停都有可能,陸臻咬了咬牙衝上去敲夏明朗的車窗。夏明朗慢騰騰把窗子搖下來,笑眯眯聽完他的陳述,在激烈的奔跑中說話,體力消耗非常大,陸臻儘可能簡潔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可是長跑的氣息全亂了套,喉嚨口一陣火辣辣的痛。
方進開著車,跟陸臻保持均速,夏明朗把手伸出去擦了擦他額角的汗,語聲親切:“累了吧。”
陸臻一時莫名,轉頭看到夏明朗手肘撐在車窗上半側著頭,視線從下往上挑起來,墨色沉沉的眼底閃著明朗的笑。
有一點恍惚,好像多少年前的那個海灘,也是這樣烏沉沉壓在眼底的笑,他問:“嗨,兄弟,有煙嗎?”
“我不累。”陸臻道。
“哦,你不累!”夏明朗伸出手指輕佻地劃過陸臻的下巴:“你不累,你他媽羅嗦什麼?”
“媽的!”陸臻緊跑了幾步揪住夏明朗的衣領,怒極吼道:“你是他們的教官,你要控制好,你不能讓他們這樣瘋跑,出了事怎麼辦?你這樣是不符合規則的。”
“哪裡的規則?”夏明朗把自己的衣服拽回來:“你們家那邊小娘們定的規則吧。”
夏明朗笑得惡劣,方進會意,及時地一腳油門踩下,陸臻揮舞著拳頭衝上去,車沒砸到只嗆了一口煙塵,頓時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地幾乎要跌倒。徐知著緊趕著跑了幾步把他架住,陸臻揮拳,情緒激動,倒把徐知著嚇了一跳。跑到中途,原本衝在前面的兄弟們都漸漸慢了下來,陸臻和徐知著他們並沒有加速,一路還是超了不少人。夏明朗的車停在路邊,陸臻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經過時心懷警惕地向車門裡張望。陡然看到夏明朗的抱枕“汪”的一聲從車裡躥出來,陸臻這一記被嚇得不輕,啊的一聲慘叫,撒丫狂奔出去好幾步,夏明朗撐著車頭狂笑不止。
陸臻回頭一看真是氣得連肺都快炸了,這哪裡是抱枕,分明是一隻匈牙利牧羊狗,滿頭滿腦的毛線穗子堆在車座上,可不就是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