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山的嶽王廟規模相當大,正殿三進,偏殿也有兩進,平時香火鼎盛,十餘名廟視接應不暇。
嶽州人對嶽王的崇敬程度,遠非佛、道的佛仙所能望其項背。
但是,自從走狗們在嶽州出沒郊區,鄉民們怕事,因此皆相戒少出門為妙,進香也跟著免啦!
廟祝們只知道睡懶覺,不像寺院宮觀的僧道要上早課,所以除了派一個人燒早香之外,既聽不到唸經聲,也沒有鐘鼓的清鳴,顯得冷冷清清,廟內廟外不見人影。
廟內建有客院,招待遠道來進香的香茗。
他耐心地等候著,猜想魔手無常那群男女,可能在廟中投宿。
他心中不住暗叫:“寺廟是非地,高姑娘,不要闖來,不要闖來……”
西面約三里地,正是公孫雲長和高嫣蘭雙宿雙飛的小茅屋。
天亮了,小茅屋中洋溢著滿屋春。
美人愛英雄。這句話未必正確。
英雄愛美人,其可靠的程度,至少其真實性要比前者高出三倍,甚至五倍或更多。
公孫雲長是江湖正道人士公認的英雄,而已是英俊魁偉的武林世家公子,當然愛女人;男人好色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
高嫣蘭不是他第一個女人,對付這種大閨女,在他來說,大有操刀而割,遊刃有餘的感覺。
在什麼時候該表現英雄氣概;什麼時候該輕憐蜜愛;什麼時候該灌迷湯顯小殷勤……在他這情場老將來說,簡直駕輕就熟,應付裕如,不消浪費多少工夫,就可令高嫣蘭死心塌地向他投降,達到他的目的。
高嫣蘭已被愛情衝昏了頭,更在一番歷險、一番困頓、一番有計劃的安排下,最軟弱最無依的感情崩潰期出現,自然而然地一頭鑽入公孫雲長設下的愛情網羅。
經過一夕纏綿幾番風雨,朝雲暮雨神女會襄王,她已經迷失了,還自以為是抓住了幸福獲得了依靠。
她卻不知,在這室無長物的茅屋臥室中,公孫雲長曾經和另外一個女人、那有脂粉香味的女人,已經在這裡纏綿了一下午。她所嗅到的脂粉香,正是巫山雲雨留下的殘香剩芳。
日上三竿,他們仍在屋中情話綿綿。
他們在等待,等待衣裙鞋褲幹後穿著上路,吃一頓豐富的早餐,愜意得很。
第二十九章 最毒婦人心
怡平躲在山坡的樹林裡,啃著帶在身邊的糕餅充飢,等候要等的人出現,像只呆頭鵝,心慌意亂地痴痴地等。
他覺得有點坐立不安,似乎有點災禍臨頭的感覺湧上心頭,已經日上三竿,怎麼依然毫無發現?要不就是公孫雲長與高嫣蘭已經離開,或者並未前來。
另一可能是:俘虜的口供不確。
一切安靜如恆,毫無異狀發生。
有老廟祝在廟門外打掃落叢;有幾起零星前來進香的香客。田野中有農人在整理即將成熟的稻米;山林中飛鳥爭鳴;天空中各種水禽成隊飛翔;大道上行人往來不絕……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只有他這個傻鳥在窮緊張,在預感將有某些不幸的事故發生。
好漫長的等待,他終於蜷縮在樹下的草叢中,朦朦朧朧地夢入南柯。
當然,夢一點也不令人愉快。南柯一夢代表一場現實人生,禍福榮枯平凡得很。而他,卻夢到那天在客店中,被銷魂菊的移神大法愚弄的情景,高嫣蘭與公孫雲長都在夢境中重現了,如虛似幻,似假若真……
高嫣蘭……
他終於看到高嫣蘭了!
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高嫣蘭!
雍容、華貴、矜持、美得令人目眩、風華絕代的高嫣蘭,正站在他前面不遠處的光環中,飄飄若仙地向他矜持地微笑。
他曾經看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