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柳七緩緩道:“千金樓上,有兩尊虛神境強者,殺意引而不發,絕非正經客人。
稍後找機會咱們埋了他!”
“虛神?”
陳知安心下一顫,虛神境可是能夠陰神遠遊千里的強橫存在。
很多宗門的一宗之主也就虛神境而已。
柳七竟說有兩尊虛神大佬陰戳戳想對自己出手?
“你有把握嗎?”
陳知安不動聲色後退一步,躲在柳七身後低聲問道。
柳七淡淡笑道:“本來是沒有的,現在有了。”
兩人邊走邊說。
不多時就到了千金樓六層。
千金樓前三層是大堂,後三層為雅間。
以姜白虎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和那些普通人擠在大堂。
她包下了最豪華的清風閣。
“姜姐姐正吃著呢?”
陳知白敲門而入時,姜白虎正拈起一筷銀刀放入口中。
青樓胭脂榜上排名第一的朱鹿兒正拈起冰塊幫她鎮酒。
朱鹿兒年芳十八,是前御史中丞朱至的嫡女,朱至因為彈劾太子監國時排斥異己濫殺無辜被捉拿入獄,流放三千里。
她和弟弟朱安鹿被貶為賤籍,充入教司坊,被柳七買了回來。
單論顏值,她肯定是比不過李嵐清的,只是她身上有一股書卷氣,當初憑藉一首【念安奴】名動長安,是有名的才女。
陳知安力排眾議把她扶上了魁首的位置。
不知怎地她沒在登科樓亮相,反倒出現在了千金樓陪著姜白虎吃酒。
看到陳知安和柳七進來,朱鹿兒捧著酒壺站起來屈身行禮。
對這兩位老闆,她從心底感激。
在教司坊時她原本馬上就要被安排接客,就連幼弟朱安鹿也即將淨身入宮。
就在她滿心絕望時,柳先生將她買了過來,更是簽了寬鬆到不敢置信的合約。
還收了幼弟朱安鹿做弟子踏上修行路。
雖然都是在風塵裡打滾。
可在青樓和在教司坊,待遇簡直千差萬別。
所以當姜白虎提出要見胭脂榜魁首時,她毫不猶豫便站了出來。
“小鹿兒今兒被姐姐包了,知安你沒意見吧?”
姜白虎毫無形象地吃著火鍋,又飲下一口冰鎮黃酒,笑吟吟道。
“小弟哪有意見,只要鹿兒沒意見,小弟都行的。”
陳知安笑道:“對千金樓的火鍋,姜姐姐可還滿意?”
“唉!”
姜白虎放下長筷,慵懶的眸子漸漸冷淡起來:“知安,你說你開勾欄就好好開勾欄,為什麼還要做酒樓和賭坊呢?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這是把姐姐往絕路上逼啊!”
陳知安撿起一把椅子坐下,笑道:“姜姐姐,天下生意人人做得,你開了酒樓和賭坊就不讓小弟開,未免太霸道了吧?”
“找死!”
姜白虎身後並立的兩位劍客同時向前踏出一步,背上長劍發出嗡嗡顫音。
凌厲劍氣向陳知安襲來。
便在劍氣即將落下時,姜白虎冷峻聲音響起:“放肆,退下!”
與此同時,只見她身形錯位,瞬間出現在陳知安身前,纖細手指夾住兩柄劍尖。
“姜姐姐,這是你的意思?”
陳知安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
姜白虎冷目看著兩位劍客:“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小姐!”
兩位劍客冷聲道:“陳知安對您不敬,當受懲罰!”
“放肆,誰給你們的權力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