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女裝,一雙眼如泣如訴,當真讓人不忍拒絕,連小嬋不由生出幾分自己欺負了人的錯覺,有些訕訕地道:“…你隨意。”
何述當即一笑,彷如雲破月來,驚豔無比,連小嬋看得一愣,隨即便是一陣深深的挫敗感…:“阿述,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一個男的長這麼美,女人還怎麼活啊…
“等一等!”何述突然起身拉住了連小嬋的袖子,見後者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自己,才靦腆笑道,“我許久不曾見過人了,小嬋,多留一會,陪我說說話可好?”
連小嬋一想也是,何述裝的是啞巴,自然不可能和別人主動說話,怪不得見了自己態度這麼奇怪。
她急於離開的主要原因,就是為這何述的古怪態度,如今想清了原因,便也少了幾分忌憚,心也落實了幾分。看著何述眼巴巴望著自己,連小嬋更是不忍,便不再提要走這一茬。何述不著痕跡地貼了過來,揪著連小嬋的袖子,輕聲問道:“小嬋,你和楊小姐…關係好嗎?”
連小嬋身子一僵,拿不準他這話什麼意思,剛準備以沉默相對,卻又聽何述幽幽道:“我自從懂事以來,就一直假扮姐姐,不曾做過一天何述,這樣的心情,小嬋,你應該是最懂得是不是?”
連小嬋此時終於弄清何述待她不同的原因了,一時滋味難言。何述和她的經歷確實相似,同樣是作為替代品被人藏在後面,同樣是不被人所知,她心有所感,也沉默起來。
“姐姐她對我也很好,可是我…”何述不說話了。
連小嬋卻能明白他的感受。
就算是再怎麼彌補,裝成啞巴扮成女子代替孟媛待在這個空空落落的何府的種種,何述都不可能忘掉。
連小嬋驀然間也有些心酸,低低問道:“你一定要扮成你姐姐的樣子嗎?”
何述遲遲沒有反應,好一會兒才有些低落地道:“這是家父的要求。”
連小嬋知道自己和何述沒有絲毫干係,根本沒權利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但她還是忍不住憤慨了:炮灰也是有人權的好不好!
憑什麼他們就應該無怨無悔地替另一個人勞心勞力拼死拼活,上刀山下油鍋,但凡有一絲一毫的不甘願都要被劃成反面配角人人喊打身敗名裂?
好吧,當她想到這些的時候,其實已經離反面女配不遠了…
看著面前雋秀清絕的何述,連小嬋難得生出共鳴:配角不好當啊!
一旁的何述見她表情古怪,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便岔開話題道:“說起來我之前才得了塊上好的血玉,小嬋你看看成色如何?”
連小嬋看他從袖中掏出了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便湊過去細細瞧了起來,那玉內滲著血絲般的紋路,卻是恰好生成了朵花的形狀,連小嬋倒是沒見過這般神奇的天公造物,不由多看了兩眼。
何述看她樣子,也露出幾分笑意:“這血玉的形狀生的這般好,卻也實在是難得的。”
何述想著女孩子必然喜歡這些花花草草,金玉飾物,便有了幾分討好的意思,但是落在連小嬋眼裡,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莫非這何述裝女孩裝久了,連性格也變得女氣了不成?
她剛往這方面一想,再看何述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透著娘氣,她心裡鬥爭許久,才有些猶豫地道:“這塊玉…”‘這塊玉你還是別帶得好’這話連小嬋實在是說不出口,又卡在了半中央。
倒是何述眼睛一亮,主動攬下了後面的話:“小嬋若是喜歡,不妨拿去做個紀念。”他以為連小嬋心中喜歡,卻礙於情面不好開口討要,馬上“善解人意”地替連小嬋做了主,將玉往連小嬋手中一塞。
連小嬋有點呆愣的看著手上的玉,忙要給他推回去,何述卻是怎麼都不肯受了:“一塊玉而已,小嬋一定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