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個他們都見過的人。
風流男不是一個人上去的,他的手裡……摟著一個輕衫半透的嬌媚女子。
範鵬看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他他,他要做什麼?」他之前在廚房裡,沒有看過花魁娘子表演的那一場,現在滿臉都寫滿了震驚:「他……他不會……這、這裡雖然是妓院,但總不成能那個當……當眾……?」
一紅帳人:「……」
夏東溪摸摸鼻子,努力把
第27章 外面的人
風很大, 直接吹滅了門邊一整排的巨燭。
那一處一下子暗下來。
門外月色濛濛, 沙粒子打著轉在風裡沉浮, 卷出一片塵煙。滾滾塵煙裡忽然有一處破開, 一雙腳跨了出來, 緊跟著又是一雙……兩雙腳並排著停頓了一下, 一起走過來。
大堂裡一片安靜。
夏東溪望出去——
灰沉沉一片裡, 那兩個人同樣灰沉沉的。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他們胸前覆甲, 腰側掛刀,穿的是一身暗色的窄袖戎衣,看著……像是古時候衝鋒陷陣的小兵。
「噗噗——」細細的砂礫不斷地撞在燈罩上, 懸掛著的大紅燈籠也飄搖不定。終於有小廝回過神來,呼喝著招呼夥伴:「關門,關門——」
沉重的大門一點點合上。
風聲被關在外面, 沙土不再噴湧,火燭被一支支點起。大家也終於看清了走進門裡的兩個人。
果然像夏東溪猜測的那樣, 是兩個兵士。他們兩個的年紀不大,都只有十七八的模樣, 臉上覆了一層布,遮住了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一雙眼珠子, 黑白分明。
「呼,可算是趕上了!」其中的一個說著,扯下面罩, 他的臉露出來,面板粗糙,黑裡透紅,是常年日照過度的痕跡。
這人旁若無人地摘下帽子往自己身上四下拍了拍,一蓬灰土立馬在他的四周騰起,他又抖了抖腳,沙子也開始往下落,撲簌簌的,很快就在地上淺淺地積了一層。
範鵬小聲嘀咕:「這誰呀?」
何琪白著臉:「現在不是更該問,他們是怎麼能從外面進來的嗎?外面……不是要死人的嗎?」
範鵬的臉也跟著白了,越看外面的兩個人,越覺得詭異不詳,最後目光落到他們腰畔的長刀上,整個人都打起了哆嗦:「殺……殺人的人!昨天那些……」
「不是那些人。」夏東溪截斷道,「服飾不一樣,武器不一樣,口音也不一樣。」
「哦,哦。東神這樣說,那就一定不是!」範鵬一鎮定下來,馬屁就突突地往外冒,「東神你連這些都看清楚啦?哎喲,哎喲,不愧是榜上第一的。不像我,我是嚇了個屁滾尿流,現在往回想想……嘿!什麼也不記得了,一片空
白!」嘴上巴拉巴拉的,他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打鼓,再看看自家紅帳子門簾大開,簡直一眼就能被人望進來,他就有些坐不住了,梭巡著走到帳簾邊,拉起一角遮住自己,探出一顆頭往外面看:「你們說……他們既然和昨天的那些不是一票人,那又是來幹什麼的?」
大門前,小兵士已經拍完了自己,又開始拿帽子去拍同伴。
「啪——啪——」
大堂裡燈火通明,那兩個人的身邊沙塵飛舞。
一屋子人都在看著他們。不光是紅帳包房裡的這六個玩家,這樓裡其他的人,客人們、客人們隨伺的姑娘們、端茶送酒的婢女們、穿梭招呼的青衣小廝們,都在看著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大門已經徹底關上。
沒有風,燭光不再閃爍,紅燈籠一串串紋絲不動,沒有一絲別的聲響,前一刻還無處不在的推杯換盞、淺笑嬌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