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他的心就好像陰雨天來襲,悶的上不來氣,他知道她因為二師兄傷心,他也知道五師叔喜歡她,但這些都不能阻止他要嫁給她,經過了十年的蜚短流長,他害怕的只有失去,越是在乎越是不敢輕易開口,但他更不允許因為自己不開口而失去她。
“蘭姐姐……,我是孤兒,你知道嗎?”晏陽天站在海水中背對著她喊道。
夕蘭抹了把急袖了的雙眼,抽泣了兩聲,茫然的搖了搖頭,轉瞬又驚覺他看不到,連忙大聲應道:“不知道,但是,天兒,你現在我,雖然沒有父母兄弟,但我會把你當親人看待,你別想不開啊!”
堙晏陽天輕哼一聲,都這時候了,她還是不懂他的心嗎?他又往前邁了一步,佯裝賭氣道:“蘭姐姐騙人,你說天兒早晚要嫁人,早晚要離開,不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還說是天兒的親人嗎?”
海水已經徹底變成了深邃的灰色,天際除了寥寥幾顆星星,四下漆黑一片,夕蘭模糊的只見晏陽天飄在水面上的肩頭及兩條臂膀,被海浪衝擊的身姿如海草般搖搖蕩蕩,當下嚇的倒抽一口冷氣,嘴角有些哆嗦的喊道:“你……你……有什麼事你上來說,我幫你!”
“我不要做你弟弟,我要嫁給你,這個忙你能幫嗎?”晏陽天突然猛的回頭,晶亮的眼眸遠遠的望著她,目光中沒有挑釁,沒有威脅,有的是無比的堅定。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同意否?她不討厭晏陽天,甚至有那麼點喜歡他,可她能給什麼?而且對於晏陽天來說,喜歡她,要嫁給她,會不會只是一時的衝動?
海浪拍打著海岸,時間靜悄悄的在海面流逝,晏陽天屏住氣息在等夕蘭的回答,夕蘭漸漸掩去初時的悸動,她的思緒開始漫遊,想的不僅僅是晏陽天,還有夏景顏、李瀚宇、嶽炎……,她曾大義凜然的說自己愛他們每一個人,並且‘引經據典’的以前世父親為例,論證自己愛的坦然,愛的理所應當,可嶽炎失意,他為什麼選擇**的忘了和自己相識相悅的日子?也許那就是他內心深處最不想記起的事情,原來自己的愛就是他心中的最痛的刺,她已經迷茫的不知道自己對他們的感情是不是愛?還是僅僅只是感恩,是一時衝動的喜歡,她害怕對晏陽天的感覺和他對她的感覺也只是一時的衝動,這樣的婚姻到最後只會變得不開心,這又是何苦來哉?
“晏陽天!你上來,我有話說!”夕蘭說完轉過身向背對著他的方向走去。
晏陽天眯了眯眼睛,看著夕蘭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心也緊緊卡在了嗓子眼,想著要不要上岸。
夕蘭知道他沒動,輕輕溢位一口氣,找了塊礁石坐了上去,側著身子看向廣闊的海面,晏陽天是小孩不假,可也正如他所說,他是綽雲宮的少主,心智遠比十三歲的孩子要高,就算遇到什麼挫折他也不會真的尋死,現在的這一幕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她這種拖拖拉拉的鴕鳥**格要到什麼時候能改掉?有些事,必須面對,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晏陽天心思轉了好幾個彎,想到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遭到夕蘭的拒絕,這不算什麼,總之他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死,他也要將他的牌位放進林家的祠堂,想到這,他一個猛子扎進水裡,他看不清夕蘭的神情,卻見她慌亂的站起身,驚的如同受傷的兔子在沙灘上跳腳。
晏陽天嘴角高高的上揚,臉頰上的水珠迸發著他的青春活力,只一會兒功夫,他就像是一條穿透雲層的蛟龍,矯健的躍出水面,左手甩長袍下襬,一個箭步跳上沙灘,身姿優雅的落座在夕蘭剛剛坐過的礁石上。
夕蘭張大了嘴,怔愣了半天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雖然認定他不會尋死,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尋死,可海面上的黑點突然不見了還是讓她心驚的差點暈過去,再怎麼說這是海,不是村莊裡流淌的小河,即便如嶽熙那般的水**還是不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