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而來。
“林姑娘!”嶽炎不得不抬高嗓音,因為他發現她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他在叫她。
嶽炎的聲音雖低沉卻是用內力發出,這下聽在夕蘭耳朵裡就像是有人用大銅鐘對著她說話,‘嗡’的一聲,震的她天靈蓋發麻。
不由的呲牙咧嘴,忙抬手捂住了耳朵,這一聲也好,倒將她徹底震清醒了,眼裡清晰的印出嶽炎的臉廓,一見嶽炎夕蘭心裡堅固的城牆轟然倒塌,什麼都沒想一頭撲進嶽炎的懷裡,嗚嗚大哭起來。
嶽炎胸膛猛地貼上一團溫熱,看起來柔弱的她雙臂卻緊緊的勒住他的腰身,白淨的臉頰上帶著一條條灰土,此時也盡數抹到他的大襟上,還有接踵而來的眼淚和鼻涕,嶽炎避無可避的僵著雙手,不知道要怎樣來安撫她。
夕蘭大哭特哭,在她聽來歇斯底里的哭聲進了耳朵也變成了遙遠的蚊蠅聲,所以她肆無忌憚放心大膽的扯著嗓子號啕大哭,嶽炎慌的亂了手腳,顧不上用巾帕,只好用袖口為她擦眼淚,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女子痛哭流涕,男子驚慌失措,月色下,遠遠望去,好像一對揹著父母私會的小情人,很顯然他們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女子只能哭泣,男子心亂如麻。
夕蘭哭得嗓子發啞,哭聲漸漸小了,抽泣著擁著嶽炎不放手,她初見嶽炎,只覺見到了親人,死而復生的痛哭流涕是人之常情,哭著哭著,她想起了嶽炎失憶,想起了他要官牒要藏寶圖,想起了他背後的猶美,委屈頓上心頭,所以越哭聲音越大,恨不得將這些日子所有委屈的淚水都在他眼前流盡,哭的痛快了,又忽然覺得尷尬,他畢竟不是自己的嶽嶽了,在‘陌生’男子的胸口哭泣,未免太失禮了,哭聲漸小,她開始發愁不知道如何抬起頭面對嶽炎,後來轉念一想,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層紗,不然自己也耍耍賴?夜深人靜,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夕蘭對嶽炎又燃起了鬥志。
嶽炎見夕蘭終於止了聲,便想要推開她,誰知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還很有力氣的摟他樓的那麼緊,他推了兩次,又不好太用力,結果她還是如八爪魚般親密的掛在他身上。
她肩上有兩團血跡,應該是被雪雕爪傷的,身上的衣袍下襬刮開兩條口子,露出裡面純白的中褲,嶽炎臉上一熱,若換成猶美他早就推開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他卻好像不忍心,還有點不捨得推開。
“林姑娘,在下……在下幫你看看傷口吧!”夕蘭想著強抱著也不是回事,便順杆下的點了點頭,緩緩鬆開了手臂。
白業谷的弟子都會些醫術,普通外傷能醫,簡單的內傷也能自調,若遇到疑難雜症就只有嶽熙拿手,嶽炎讓夕蘭坐到一塊平滑的石頭上,然後藉著月色仔細檢查了她肩上的爪傷,良久才鬆了口氣,道:“這雪雕的爪子雖然嵌入肉,還好沒傷到筋骨,爪子上也沒啜毒,只要好生將養過些日子便會好。”
夕蘭點了點頭,一句‘多謝’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204】麗南混戰-6
正文 【204】麗南混戰-6
嶽炎猜的不錯,夕蘭的胸下緣不知道是劃傷還是磕到了,現在火辣辣的疼,可這地方也太私隱了,叫她怎好開口,偏坐著身子彆彆扭扭的不敢看嶽炎。
嶽炎尷尬的站起身,問道:“還能走嗎?”
夕蘭眼珠子一轉,再抬起頭時帶著歉然和不安,小聲道:“好像……好像扭到腳了!”
嶽炎連忙又俯下身去碰她的腳踝,夕蘭感覺到他的指尖剛剛碰上腳踝,她連忙驚呼痛,唬的嶽炎也不敢真的下手去摸,抿了抿唇角,眼見夜色更沉,河面上快要浮現白霧,這樣呆下去只怕要受寒,沒辦法,他只好說道:“林姑娘,夜深露重,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久了恐你又要著涼,可你現在又不便行走,在下唐突,不如就由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