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書房,在玳瑁裡找到那幅山水畫,然後轉身離開,不留一絲痕跡。
漢水郡城的軍營裡,林夕蘭正輾轉難眠,燁弘棉回信說夏蓉玉不見了,難道這人真有通天的能耐,覺察到風聲事先跑了?營帳裡的燭火突然一晃,夕蘭只覺後背一陣寒風襲來,霍然轉頭,竟然又是房凌遠!不由的心中有氣,冷冷道:“房公子又是深夜來訪,有什麼事要說?”
咖房凌遠臉色一紅,這話明顯就是說他是宵小之輩,深夜進人家女子的房,說出去著實不妥,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也許只是來看看?
“房公子……?”夕蘭站起身疑惑的看著這個面色漲紅的男子。
房凌遠連忙道:“李公子很好,林姑娘不用掛心。”
聆“哦?”夕蘭這才好好打量起房凌遠,說不上俊美,卻有股子清雅的氣質,比起小九又多了幾分凌厲,身材修長,青緞子的長袍,腰間繫著雪白的鎏金穗子,看上去並不像齷齪的小人,不過,看表面是怎麼也看不出的,人心海底深。
他來了只是說了李瀚宇的情況,難道是是向她買好?還是有求於她?
房凌遠看見夕蘭眼中的疑惑,面色一窘,道:“赫爾寨內部四分五裂,櫻蘭也是強撐,有時人變了是有原因的,林姑娘,你說是嗎?”
莫名其妙!夕蘭的疑慮又加深了幾分,怎麼房凌遠說的模稜兩可,他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她隨手捋著肩上的散發,心裡揣測著,試探道:“你……有什麼話不妨只說!”
房凌遠忽然話鋒一轉,道:“唐大哥與嫂子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林姑娘也可不必掛心。”
夕蘭今天還接到柳父的書信,說大姑奶奶想念夕伶,希望能讓夕伶回老宅,可只有她知道,唐秀和夕伶在赫爾寨山谷,現在戰火一起,還真不知人怎麼樣了?這會兒聽房凌遠提起,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總算是**命無憂,人只好還活著就是好的。
“房公子,你來到底有什麼話就別拐彎抹角了,你我都是聰明人,識時務為俊傑,小小赫爾寨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如來佛祖手中一片塵埃,早晚要落幕,房公子不必顧忌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房凌遠若有所思的望著夕蘭,好半晌才道:“我可以將唐公子、夕伶姑娘安全送出來,也可以將赫爾寨的地形圖與兵力分派圖給你。”
夕蘭眼睛一亮,**力好大啊,房凌遠已經算得上是商業間諜了,還帶買一送一,這買賣接下來怎麼樣都不會虧本。道:“你想要什麼?”
房凌遠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脖頸上的喉結不經意的滑動了一下,低啞道:“我……我想嫁給你。”
夕蘭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暈過去,開什麼玩笑,她……她到今天才看清他的樣子,好像不是很熟吧!為什麼他要嫁給她?等等,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她沒立即接話,只是斜睨這燭火快速思索著。
房凌遠,曾是玄冥教教徒,而入教之前的身份是御前侍衛,能做御前侍衛說明身家清白,據說他曾一度愛慕夏蓉玉,才會被拖下水,他在赫爾寨山谷躲了兩年,人在生命無憂的情況下,還想要什麼?古人云:溫飽思**。**。難道他只是想嫁個有錢人渡過以後的人生?而那個有錢人就是自己?耶?有錢人?
夕蘭一剎那捋出一條線,笑道:“房公子祖籍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你知道進我林家門的夫郎個個身價不菲,你就算什麼都沒有,也要身家清白才可!”
房凌遠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劍眉緊蹙,似乎是為了攀比,也是賭氣,沉聲道:“家母是禮部尚書單文竹,我隨父姓。”
夕蘭‘哦’恍然大悟的眯了眯眼睛,揚聲道:“哎呀,那你與單耀祖,單公子是兄弟嘍!”單耀祖是嫡子,她還真沒聽說單文竹有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