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在想什麼?
她發現燁弘棉扶手佇立,盯著花壇裡枯萎的花兒發呆。
“弘棉……在想什麼?”夕蘭款步走了過去,關切道。
燁弘棉抬頭看是她,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裡,摩挲著她的髮髻,“孩子真可愛,什麼時候我也能有自己的骨肉……夫人,你說呀!”
有時人真的很奇怪,夏景顏期望最高,可在抱了林珠承(女兒)以後突然就釋懷了,也沒再粘著她要孩子,倒和嶽炎一樣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而看起來不是期望很高的燁弘棉反而很受打擊,天天纏著她要親骨肉,磨得人心力交瘁!
“弘棉,為妻才生了金承和珠承,再想要也得半年之後,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孩子的名字是燁弘棉起的,意思是有金珠承著貴體來到人世,將來必定大富大貴,看來真是十分重視子嗣。
他有些洩氣,為什麼同一時期吃藥,偏偏懷了嶽熙的,難道是自己的沒有戰鬥力,所以敗下陣來沒製造出孩子?
“平安是福,只要我們都還活著,一切皆有可能!”夕蘭溫柔的低語勸慰著。
當時,房凌遠以一則秘密成功擊敗艾德,也以對林家的斐然功德,一個是解決了林家生計,大難不用去海南開荒;一個是為林家接生嫡長男女為由,在一眾夫郎褒貶不一、黑白臉色不定下擠進林家大門,成為她的最後一位夫郎,為此她已經當著所有夫郎的面發誓,今生今世再不娶夫,有他們十位足以。
燁弘棉喟嘆一聲,“任誰也想不到,坐在龍椅上的女皇不是皇室血脈,也是凌遠睿智機警,居然守著這個秘密整整六年,連太上皇都不曾洩露過,這才救了我們林家一劫啊!”
是啊!夕蘭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點點頭,笑道:“所以說,世事莫強求,一切皆有定數。”
秋日正午,太陽很高,陽光鋪在人身上暖暖的,她仰起臉,眯著眼睛,嘴角扯出大大的笑容。
有時候人生就是一場戲,不要左顧右盼,不要彷徨徘徊,把握住現在,就能擁有幸福的未來,就像她,若是放棄失憶的嶽炎、遺忘出家的魏楓、不接受小三歲的晏陽天,或是未爭取世家子弟李瀚宇、認不清對官韋的隱匿情感、不給燁弘棉一次機會,亦或是疏離白奕寧、不曾開口留嶽熙……,真傷了夏景顏的心,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故事?
哦,還有房凌遠,腹黑的傢伙,為了嫁給她竟然步步設局,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卻不知正如她所願,乾淨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男人,她喜歡他靜謐的睡顏。
“夫人……好久未琴瑟和鳴,不如歌舞一曲已慶金珠滿月之喜,如何?”嶽炎難得看口,眾夫郎第一次以正夫馬首是瞻,齊聲附和。
夕蘭滿腔盡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幸福感,歌舞又有何不可?
她指尖輕點,拂袖而起,“看他眉飛眼兒狂,朗朗一笑掩春光。”瞟了眼晏陽天,轉個圈來到房凌遠身邊,滑過他的衣衫,“人道他吊兒郎當,誰又知他心透亮。”
嶽炎聽出是歡沁的曲子,抬手撫琴為她伴奏,官韋從容橫笛,琴笛和鳴,聲音悠揚婉轉入雲。“看他倔傲模樣,幽姿不入少年場。”夕蘭點了點夏景顏的胸膛,一轉身溜到嶽熙身邊,輕佻的拂過他晶瑩剔透的臉頰,“問天下誰是無雙,誰又貪那幾多風光。”她抬手拿過石桌上的酒杯,遞到官韋身前,“人生長醉笑一場,男兒何必為情傷。”然後不等官韋接酒杯,她仰頭飲下,“隔隴稻花香,長風萬里揚,人若年少趁輕狂,既與君逢把酒嘗。”
“有他入夢鄉,翩翩蝶兒成一雙。”嶽炎狹長丹鳳一挑,上善若水媚態靜中生,看的夕蘭真如醉了一般,身姿傾斜倚在李瀚宇身上,“伴他江湖浪蕩,你願痴來他願狂。”白奕寧淺笑勾唇,她扭頭對他笑,“情真不怕路長,知音何必要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