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子——”
藍紹衣襬擺手打斷許全雄:“行了行了!許當家,你是江湖人,江湖人就應該有江湖人的豪氣和爽快,那些繁文縟節且放下,只要許當家將我這位公子放在心中便可。不過呢,有一點許當家務必牢記:由流民教化而成的流軍不屬於任何一國,他們存在也不存在。我這麼說許當家可明白?”
“許某明白!公子,那我何時動身?”
“年後吧,所以許當家要儘快調養好身體。”
“多謝公子的重用,許某力不負公子重託!”
“以後還要辛苦許當家,感謝的話先別說得太早。”藍紹衣笑。
許全雄一愣,繼而爽朗地笑起來。事已至此,就是閻羅殿也得闖下去。
“對了公子,拙荊和小女……”
“許當家勿憂,再等兩三日便可相見。我聽許當家的呼吸偏重,以許當家的恢復情況看來不應這樣,想必是許當家練武過於猛烈所致。”藍紹衣勸道,“許當家,外家功夫隨時可以練,但以許當家的年紀,內力壞掉之後再想有建樹恐怕不易呀。”
“公子明見,我確實躺不住打了幾趟拳,請公子放心,許某曉得輕重!”
“那就好,許當家好生休養。”
行走江湖,最幸運的事情不是一路通暢無阻,而是乾渴時逢水,飢餓時逢粥,大雨逢屋簷不放狗,危難之際有人伸援手。
行走江湖,最怕的事情並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是船破偏遇頂頭風,也不是落井被下石大雪又加霜,最怕的乃是受人莫名其妙的恩惠。
須知,一個義字,圈進了多少豪傑。
關於許全雄一事,藍紹衣也不知道自己處理得是否妥當。他矗立在謫仙樓頂涼臺的陰影裡,望著樓下遠去的河水,神情有些寂寥。
元柏輕巧地落在他身後,輕聲喚道:“公子。”
“呼吸平穩有序,氣息綿長,元柏,武功進步了。”
“多謝公子誇獎!”元柏對著公子的背影行了一禮,接著說道,“我有訊息要稟報公子!”
“此處沒有別人,說吧。”
“經過這兩天的調查,屬下以為,那位文公子與西元國有關,且與雲笑天相識!” 元柏眉頭緊鎖,神情肅穆,對雲笑天牽扯其中感到非常難受。
“哦?”藍紹衣問,“怎麼發現的?”
“前晚公子酒醉紅袖苑,我在暗處無意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遂跟了上去。那人似對紅袖苑輕車熟路,但見他繞到一間雅閣前輕敲幾聲,屋內出來一位女子……”
進門的時候,那人稍稍偏了下頭,元柏便得以看清他大半張臉……
竟然是雲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