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小果子掛在枝頭,長相可人,令人垂涎欲滴。
最難得的是窪地裡竟有一條小溪流,省卻了藍紹衣的奔波之苦。
他摘了個果子洗淨一口咬下,黃白色的果肉,香味馥郁,酸甜適宜,爽脆可口。
海棠果不大,一個三兩口就沒了、
藍紹衣索性想摘下幾枝來帶回竹廬,他剛伸出手,忽聽得左側有人衝他喊:“喂,那穿藍衣裳的小子,待在那裡別動!可找著你了!”
聞聲望去,但見一位紅面鶴髮的老頭兒,幾跳就到了他的面前。
老頭兒先是上下左右打量了藍紹衣一番,然後猝然出手,招式古怪,一邊打嘴裡還一邊嘀咕著:“你就是方狐狸的徒弟?唔,看你這張臉就知道沒錯了!小子,你武功不錯,這回終於找到你了!”
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老頭兒出手格外刁鑽,藍紹衣前所未見,他一邊躲閃一邊還手,又聽他說到“方狐狸”的語氣,似與師父是舊識。
藍紹衣不敢莽撞行事,他嘴裡且問道:“請問前輩是何方高人?”
“你小子說話跟方狐狸一模一樣,酸縐縐的!小子,我問你,你師父是不是叫方九天?”
“家師名諱正是方九天。”
“嗯,這就對了!方狐狸有瓶丹藥叫做九轉丹,他有沒有給你啊?”
“九轉丹?”藍紹衣硬生生接了怪老頭兒一掌,胸中血氣翻騰。
那老頭倒飛出去,一腳勾在海棠樹上翻身蹲在樹巔,拍著胸膛道:“好小子,竟然能接我一掌!快說,方狐狸到底有沒有給你九轉丹?”
平白無故跟人打了一架卻連人家的來路都沒摸到,藍紹衣心中不快,嘴上說道:“晚輩從未聽說——”
那老頭兒一聽到“從未聽說”四個字,起身拍拍屁股掉頭就走了,也不等藍紹衣把後面的話說完,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道:“那老狐狸,又騙我!唉,又白跑一趟了!”
說著說著他似乎想到什麼,一拍腦袋道:“嗯,再去找那老狐狸,這回再也不相信他了!”
話音剛落人就一溜煙兒跑了,剩下藍紹衣張著嘴:“前輩——”
窪地裡又恢復了原來的安靜,藍紹衣望著那還兀自顫動著的樹枝疑惑不已,難道這位前輩高人一路追著師父過來的?
此時他已失了繼續閒逛的興致,於是折了兩隻掛滿海棠果的小枝回去了,進門的時候正好碰見司空帝師坐在窗前,手中執著一卷書看得認真。
藍紹衣放輕腳步打算繞過去,司空帝師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怎的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