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哥略帶羞澀地搓搓手，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對方：“真的？”

“拿著！”那女子果斷把銀子塞到餘小哥手裡，催促他，“快扔，快！”

這種事等別人反應過來就遲了！

有銀子拿，餘小哥反倒猶豫了。

“那個……”餘小哥後知後覺地，有點害怕地問那個女子，“太子殿下會不會生氣呀？”

眾人斜眼看過來：你剛剛扔月餅的時候怎麼不怕太子殿下生氣？

“哎呀別怕，太子殿下不會生氣的！”女子催促他，“趕緊扔呀！”

“可是這個……”餘小哥抓著那張軟軟的錦帕，又一臉為難地說，“這個不好扔啊！”

“沒關係，只要你扔過去，不管掉不掉在車上銀子都是你的！”女子心裡急呀，心想月餅你都扔了，怎麼扔個帕子這麼磨嘰？

眼看鑾駕就要過去了，女子真急了，伸手就去掐餘小哥：“你倒是趕緊扔呀！”

餘小哥輕輕一閃，躲開女子塗著鮮紅寇丹的手，十指靈巧地將那方帕子打了個結，並往裡面塞了枚銅錢，然後踮起腳用力朝太子的鑾駕扔過去——

眾目睽睽中，那帕子堪堪落在了太子殿下腳邊。

人群靜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油鍋裡進了冷水一樣，噼裡啪啦炸開了。

數不清的手朝餘小哥伸過去——

“小哥，這裡！”

“小哥我給你一兩銀子，你幫我扔過去！”

“還有我的！”

“我的！”

眨眼的功夫餘小哥手裡就被塞了十幾條帕子，他一把抓了胡亂打了個結，漲紅著臉瞅準太子，一跺腳，振臂就扔了出去。也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正好順風，那繡球似的帕子團兒直接朝太子殿下的臉砸了過去。

“哎呀！”

餘小哥一聲驚叫，驚恐地捂住臉不敢再看，卻聽到周圍的鶯鶯燕燕一齊爆發出歡呼。他拿開手一瞧，原來太子殿下親自將那錦帕糰子接在了手中。

“哇，太好了！”

“小兄弟你真行！”

“小哥你真厲害！”

餘小哥靦腆地站在那裡，不管別人怎麼誇他，臉上始終洋溢著淳樸厚實的笑容。

人群隨著前進的太子鑾駕繼續擁擠著往前趕，餘小哥卻漸漸被擠出人流，漸漸地連影子都被淹沒了。

傍晚，煊城大街小巷燈火通明，花燈流轉，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白日裡的熱鬧繼續持續著。

煊城有名的幾家酒樓幾乎家家座無虛席，餘小哥使了不少銀子，才在煊城最大的明月樓裡拿了個雅間。

反正他白日裡掙了不少便宜銀子，花起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