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紹衣心中清楚,除了他,文天墨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手軟。
文天墨啊文天墨,難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嗎?
昨日落敗的歐陽玄名目光似針,滿臉不悅地投向那位眉眼分明的褐衣公子:“不知閣下何人,為何插手他人的比試?”
“這位公子何故這麼大火氣?小生只是偶然路過,聽到臺上那位公子的琴聲一時忍不住技癢,是小生唐突了。小生在此給各位賠個不是!”那褐衣公子一口一個小生,當真朝比武臺的方向彎腰鞠躬。
藍紹衣見他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倒是愣了一愣。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歐陽玄名依依不捨地追問人家。
“小生乃無名之輩,不勞這位掛念!”褐衣公子把那管黑笛別回腰間,對著比武臺揚聲說道,“臺上那位穿藍衣的公子,小生仰慕你的琴聲,不知能否有幸與公子再合奏一曲?”
藍紹衣將琴交與雅琴,朗聲應道:“承蒙兄臺謬讚,在下藍紹衣!”
“小生杜子騫!”
這杜子騫可真是個有趣的人物,先前還說自己是無名之輩,名字不便告訴別人,接著又大大方方地告訴藍紹衣他是誰。
眾人忍不住發笑,暗忖這個杜子騫是何方神聖,竟然不怕得罪歐陽世家。
“杜公子,在下有比試在身,怕不能立即陪杜公子盡興。”
“無妨,藍公子儘管去忙,我在底下候著便是!”
杜子騫說完,自覺地找了個乾淨的角落坐下,也不理會別人,只拿一雙妙目殷殷地望著臺上。文
天墨和鈺軒鈺軒同時瞟了杜子騫一眼,杜子騫毫無來由地打了個冷戰。
他摸摸後脖子,兀自疑惑:“怪哉,五月的天氣還這麼涼嗎?”
周遭無人理會他,只有抱琴下來的雅琴衝他笑了笑。
第二個上來挑戰的人是魏仲齊。
“魏公子,不知你要和藍某比試什麼?”
“既然文公子和藍公子比試了音律,那魏某就和藍公子切磋下棋藝,藍公子覺得可否?”
“蒙魏公子看得起,藍某自然奉陪!”
華老爺子也好生了得,讓二人稍等片刻,隨後派人送上棋盤和棋子。
藍紹衣執白子先行,卻見他執著棋子的手在距離棋盤三寸高的地方一頓,生生停在空中落不下去了。
臺下人不明所以,正要發問,只見藍紹衣兩指夾著棋子緩緩往下按,直至“呯”的輕響,棋子完全落在棋盤上。
緊接到魏仲齊了。
他亦手執黑子往棋盤上落,然也突兀地停在棋盤三寸高處。那棋盤上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阻礙,魏仲齊夾著棋子一寸一寸往下落,“啪”,塵埃落定。
兩人的臉上都瞧不出什麼。
藍紹衣復夾起第二粒白子,依舊緩慢地按在棋盤上,接下來魏仲齊亦是如此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