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明兒宮裡就會來人招藍兒進宮,她雖然聰慧,但與人周旋還是不懂得藏鋒,這樣太容易得罪人,你作為哥哥要替她打點打點。”
“是,孩兒省得,娘放心吧!”
“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是,娘也請多多注意身子,不要累壞了!”
顏夫人點點頭,起身將兒子送出屋子,轉身掩上房門,又兀自看了一遍禮薄,心中湧起無限愁緒。
女兒不在家的時候她思念入骨,常常想女兒想得哭,一見到女兒就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從
前她盼望著女兒長大,每每讀著女兒的家信都捨不得放下,她就在字裡行間看著女兒出凡脫俗。
等到女兒真的長大,她為女兒感到欣喜和驕傲的同時又,擔心女兒的光芒會惹來他人的嫉恨。
嫁入成王府,女兒看起來並不喜歡。
不嫁,那這樁婚事她該如何向夏皇后交代?
女兒呀女兒,娘要怎樣做才好?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宮裡頭就來了人,說公主請郡主進宮為她畫像。
白青藍隻身一人就隨公公進了宮。
“都下去吧!”宇文璟雯吩咐左右宮人給郡主奉上香茗,屏退左右,兩眼怔怔望著白青藍片刻,似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青藍善解人意地說道:“公主有話但說無妨。”
“青藍,我……”宇文璟雯鼓起極大的勇氣拉住白青藍的手,脫口而出,“我不願將我的一生葬送在大金國!
父皇要將我嫁到大金國,我不願意!”
宇文璟雯狠心將心事全盤托出。
她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在白青藍平靜的心湖,令她久不能平靜。
在這金碧輝煌的深宮裡,女人不過是男人和權力的附屬品。那些女人挖空心思爭風吃醋,也不過是為了能在聖顏前面笑得長久一點。
璟雯從小長在深宮,耳濡目染權力傾軋後宮爭鬥,她該有多大的勇氣需要冒多大的風險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青藍,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我也知道若被他人知曉朝野上肯定會有人對付白將軍,我也不是要拆散你和三哥,我,我只是——”
白青藍抽回手打斷宇文璟雯的話,問道:“公主,我有幾個問題,如果你知道的話可否如實告訴我?”
兩人四目相望,宇文璟雯稍稍遲疑了下,而後脆聲應道:“好!”
“昨日的宴會其實也有為幾位殿下選妃之意,對嗎?”
“生辰宴是我央大哥辦的,我本意只想邀你好好敘一敘,是母后邀請了其他幾位小姐。”宇文璟雯頓了頓,道,“當我看到冬小姐時,我便覺察出了母后的用意……她的確想為我的幾位皇兄挑選妃妾。”
“冬小姐與成王殿下早就相識,對不對?”
宇文璟雯驚訝道:“你如何知道的?”
白青藍輕輕一笑,道:“我送給公主的畫,公主能認出席間的那些人嗎?”
“你畫得很傳神,只消一眼就能分辨出來!”話剛說完宇文璟雯就意識到了什麼,她能分辨得出,那白青藍自然也分辨得出。
“他們確實相識。”宇文璟雯並沒有隱瞞,“你久不在京,三哥他早到了適婚年紀,然他一房妻妾都沒有。這幾年朝中有不少大臣想把女兒許給三哥,都讓三哥推了回去。
大約三年前,有一次我和三哥去冬將軍府,碰巧見到蘊涵小姐在練劍。
那日蘊涵小姐穿一身紅裝,於雪地裡舞劍,我第一次見到那般英姿颯爽的女子。
蘊涵小姐主動要求與三哥比劍,我第一次見到三哥看一個女子那麼長時間。
青藍,三哥對蘊涵小姐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