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週六,有不少孩童在那裡盪鞦韆、滑滑梯。玩耍的時候,全天下的孩子似乎都一樣。莫瑤把鏡頭拉近,聚焦在孩子的面容上。
其實她並不喜歡小孩兒,他們吵鬧且不懂事,需要陪伴需要人哄,要鼓勵他們,教導他們,要有足夠的耐心。莫瑤自知性格上的缺陷,她是沒法子去教育孩子的,反而會製造新的不幸。不過,她不討厭拍小孩的照片,只要保持安全距離,只要他們臉上的笑容或哭泣真實而純粹。
有一種純粹的表情,只能在孩子的臉上找到。他們的眼睛分明,想要不想要,開心不開心全都一目瞭然,這種純粹雖然內涵不足,但在生命裡存在得短暫,因而更值得珍惜。
託法思的福,莫瑤見到了娜伊瑪。三年前來利比亞,莫瑤跟隨的記者採訪了娜伊瑪。她是利比亞當地人,同另外兩個婦女自費掏錢徵集志願者,借了政。府大樓的會場用作兒童活動中心。孩子們在這裡上跆拳道課、也可以學畫畫、做手工、學烹飪,甚至還有舞蹈班,門類可以說是豐富了。
娜伊瑪當時告訴他們,孩子們剛來的時候,有些十分害怕,因為親眼目睹了親人的死傷。有些孩子總愛拿著玩具槍。她希望孩子們能忘記那些,做正常的孩子。
三年後,再見到娜伊瑪,雖然歲月在她身上有了更明顯的痕跡,她看上去依舊溫柔善良。
見到莫瑤,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她的話經由法思翻譯,是說:“很高興你再來到這裡。”
“我告訴娜伊瑪你要做一個關於利比亞的攝影展,她很樂意你能拍下他們活動中心的照片。”法思解釋道。
“麻煩你告訴娜伊瑪,也很感謝她的配合。”
由娜伊瑪領著,莫瑤拍攝了孩子們上各種課程的照片,尤其是孩子們跳集體舞的畫面。領舞的男孩將小女孩背在肩上,女孩兒抓著男孩兒的頭髮咯咯地笑,男孩揹著她轉圈,那舞步凌亂得要讓舞蹈家們跳腳,可那畫面美而和諧。大抵是所有的舞蹈和歌唱,須得發自內心,才能美好。
和三年前相比,這裡的活動更豐富了些,最重要的是,孩子們畫畫不再專注於“捲毛大叔”,而會像其他地方在和平環境下成長的孩子一樣,花一些太陽、雲朵、大叔,簡簡單單的,不帶政。治色彩。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足以讓這個分崩離析的國家真正團聚;三年的時間不短,足以讓人找到希望和向前看的勇氣。
臨走,娜依嗎給了莫瑤一條手繩,紅色的,她說這是孩子們編制的,感謝她再次來到班加西。
傍晚回到酒店,莫瑤有些疲累。發燒時間不長,但對身體總是耗損。吩咐前臺準備白粥和蔬菜送到她房裡,她拖著步子上樓。
經過周耀燃房門口,門一下子開啟,莫瑤被裡頭伸出的長臂一把拉了進去。
門在她身後合上,一齊在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是落在她唇上的吻。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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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技巧,多了份不容置喙。他將她扣在懷裡,低頭深吻她的唇。
撬開牙關霸道地傾入,糾纏著她的舌,掠奪她的呼吸。莫瑤因突如其來的缺氧大腦空白,攀住他的肩任由他肆虐。
綿長得不可置信的吻,他終於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她的唇嫣紅,他的眼折射著欲。望的漩渦。
莫瑤喘息著,呼吸間全是凌冽的松木香,與他的吐納混合,讓她喪失任何開口追問的念頭。出自什麼原因,從何而來的念頭,這些都不重要。她想要他,他亦然,那還需要廢什麼話呢?
莫瑤放下相機,隨即,微微抬起下顎,準確地貼上他的唇。
這無聲的默許,讓周耀燃的血液加速流淌。他摟住她的腰,不忘避開傷處,另一隻手隔著衣服解開她的背扣。莫瑤也不閒著,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