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漫上了紅暈,如一個嬌羞的少女一般。
我進羅府的時候,你爹尚未娶妻,其實男子十八歲就應該娶妻了,羅絡的爹孃也心急,每天媒婆都踏破門檻,大家用秀,小家碧玉的畫像堆滿書房,但你爹羅絡卻一個都瞧不上,成親的事一拖就拖了四年,
“在皇宮之時,我酷愛茶花,無論是品種,還是種植方法我都瞭如指掌,在羅府我就與這些花花草草為伴,平常也不大愛說話,羅府很大,僕人也很多,加上我不愛到處走動,進了府中三個月才第一次看到你爹。”
“那日園子裡的花全盛開了,你爹出現在我眼前,當時我以為是羅府來的客人,還問他是不是走錯路了?”梨妃的聲音更加柔和,想起自己往昔的青春年華,那眸子也朦朧如煙,帶著縷縷深情。
當時你爹也壞,就跟我說是附中來的賓客,也是酷愛茶花,從此天天出現在這個花圃裡,我的心情尚不平復,並不愛與人說話,所以對你爹並不大理睬,甚至有時還怒目相向,但你爹是一個溫潤如水的翩翩公子,不但不怒,反倒經常說話引我發笑,還變著名目,要我陪著他。
府中的丫頭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甚至用很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從她們帶刺的話,知道都在罵我,說我一個出身低賤的丫頭,竟然敢勾引主子,對這些風言風語,我都不在乎,只要這裡有片瓦給我遮頭就好,我過怕這些顛沛流離,醒來不知身在何處的日子?
對於羅絡我並沒有其他想法,自看到你爹背棄承諾,另娶他人,我已經心死,不再相信男人的諾言,男人很多時候,我正眼都不瞧一下。
雖然我知道這些丫頭都背裡罵我不要臉,但卻沒有人敢真正對我怎樣?直到一次羅絡出遠門,一直愛慕他的表妹過府對我大打出手,這女子長得豔麗嬌柔,但卻很是潑辣,一上來就撕扯我的頭髮,掐我的臉。
娘剛開始也躲讓她,但她卻越來越過分,雖然我曾經是陳國公主,自小養尊處優,但這被人追殺的幾年,跟隨著父皇東逃四竄的時候,也學會了一點防身的花拳繡腿,忍無可忍的時候,我將她打傷了,我在這裡無權無勢,無親無故,我怕被捉到監獄,偷偷地逃走,重新過上流浪的生活。
你爹回來知道我不見了,發了瘋一樣找我,我逃走之時,身上沒有什麼銀兩,走得並不快,當準備坐船離開這裡的時候,我看到你爹趕來了,那時我以為他要捉我回去交給官府,慌忙央求船伕離開,船伕看到我焦急,忙將船划走,當時我聽到你爹在身後拼命地喊,聽得我很是害怕,但船還沒有靠岸,你爹就追來了。
我當時死活不肯跟他回去,我並不是賣身到羅府,所以他無權硬要我回去,看到我一心要離開,你爹急得眼睛都紅了,見我去意已決,他不再說什麼,從此我去哪,他就跟到哪?從此寸步不離,跟著我一起遭罪,這樣跟了我整整一年,我好幾次偷偷溜走,但最後他都找到,只是每次找到後,那眼神兇狠得要吞了我一般,但他卻總是抑制住,並不對我說一句重話。
其實跟著他這一年,我的日子過得不差,他年長我幾歲,很會照顧人,不知道怎的心就軟了。
“我跟了你一年,你也沒有別的地方去,要不回我們羅府?你願意做丫頭也可以,願意出嫁做夫人也行,但要嫁只能嫁我,要做也只能做我的夫人。”他總是不停地引誘我,許是這樣顛沛的日子過怕了,許是真的被他感動了,我跟他回了羅府做丫頭。
這次回去,不知道是不是羅絡訓了僕人,誰都不敢對我不敬,就連老夫人、老爺子也待我親厚有加,甚至不介意我來歷不明,開口要我做他們的兒媳婦。
相處時間長了,我發現我與你爹倒志趣相投,有時我澆花的時候,他就在一旁吹簫,其實我簫吹得也極好,在你爹的感染下,我漸漸忘記過往的痛苦,日子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