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吹鑼打鼓,陶若看著錢生揹著人出了閨房,她笑了一下,前世她也是被他揹出去的,不過她在他的背上,紅蓋頭遮掩之下落淚了,他們都沒發現,只有她知道她哭了,不甘願的哭了。
新娘子被接走,府上還是很熱鬧,親戚朋友都在,他們用了午飯才離開的,上午是文瑜被王夫人叫到身邊,讓她跟著招呼客人,陶若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著長袖善舞的謝清霞出神。
送走客人府上安靜了許多,陶若回了園子靠著軟榻休息,下午又繡了花樣。
文珠回門沒幾日,安國候府趕在年前準備了禮物問名,兩人八字相合,問名屬吉兆,第三日就遣媒人準備禮物上門納吉。
總之,陶若和司馬玦的親事,在年前就定下了日期,定在三月下旬。安國候府的禮金豐厚,聘禮隆重。
王夫人看著聘禮開始犯愁,若是她的嫁妝太寒酸了,肯定會被取笑,而司馬家的聘禮隆重,她要是跟上禮金,就得花費一大筆銀子置辦嫁妝。
王夫人現在最愁的就是銀子,看著儲蓄越來越少,她肉疼啊,沒辦法把幾個不掙錢的店鋪買了,她得了一筆銀子應急,反正留著店鋪也掙不了錢。
陶若沒想到在年關時她還能得了三個店鋪,心想王夫人這是真的走投無路,讓嫁妝給壓著了。
說到底,還不是她弄的,陶若笑了笑,心安理得的收下三個店鋪,讓掌櫃的過年之前休整休整,明年就開業。
除夕的夜晚在花廳用飯,陶若依然和文瑜坐在一起,飯桌上又少了一個人,少了個文珠,聽說她過得不錯,這是樂姨娘說的。
陶若想,要真是過得不錯也就好了。
吃了年夜飯她們各自回園子,天冷了都睡得找,陶若踩著積雪在岔路口頓了一下,道“乳母先回去吧,我走走就回去。”
乳母點點頭,把燈籠給她,又把手籠給她戴著,道“小姐小心些,下雪天地上滑。”
她點點頭,提著燈籠。踩著積雪咯吱咯吱作響,走著走著到了假山處,湖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她提著燈籠站著,想著以前和他在這兒偷偷幽會,那時她一定沒想到費盡心機的接近他,得了他的心,最後還是抵不過他想要的榮華富貴。
說到底,一切都是幻影而已。
想到這,她苦笑了一下,搖頭轉身,看著站在幾步外地身影,熟悉的面容讓她手一抖,手中的燈籠落下地上。
王恆之走近拾起燈籠給她“天冷了,回去吧!”
她盯著他,接過燈籠,王恆之看著她手上的手籠,目光一暗,陶若沒察覺他的目光,笑了一下道“我以為表哥不會來這兒了。”
王恆之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吭聲,心中有數,也不遲疑,提著燈籠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離開。王恆之回頭看著她的背影,她卻一直沒回頭,若是她回頭,他會告訴她為什麼會來這?
天冷了,文瑜不知道怎麼受涼了,在園子裡養著,陶若無事去看看她,文瑜怕傳了病氣過去,讓她在外面坐著說了一會兒話讓她回去了。
陶若也沒推辭,回去就開始繡花,畢竟嫁衣不是那麼輕易做好的。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她都會在屋裡縫製嫁衣。
初二文珠夫婦回來拜年,而王恆之帶著些清霞回了孃家,陶若去露了一個面,錢生知道她即將嫁入侯爺府,來的路上就讓文珠好好的和她套好關係,以後有什麼事也能幫上忙。
文珠本就不屑和陶若打交道,錢生的話自然是不會聽的,而她嫁過去之後,對錢家是越來越失望,有時委屈得直抹淚,錢家的園子還不如她的青珠園好。
她對樂氏哭訴,樂氏只說她都進門了還能如何,又讓她好好的抓著錢生,在錢家可別軟弱了,畢竟她是三品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