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上面的文字,表情漸漸變得平淡——
「就昨天,」瓦倫丁一本正經地說道,眼底隱藏著愉快的笑容,「她與鄧肯船長詳細討論了你的入職流程,我們一直認為這應當是一次正規且有契約約束的人員調動,為此需要有正式檔案留檔。」
「是真的,」瓦倫丁淡淡說道,「印鑑也是真的,如果你去城邦檔案館裡找找,甚至能找到一個世紀前失鄉號在普蘭德港口補給時的老檔案,這上面有同樣的印鑑和簽名。」
「好了,現在他還沒看到檔案,想必打消了最後一點顧慮,」女教皇微笑著說道,「先去休息吧,做一些出發前的準備工作——這份檔案背面還有些更詳細的內容,包括具體的交接時間以及交接方式,你回去看一看。」
「執棋者們早在最初便決定了棋子的位置。」
凡娜感覺自己的措辭有些亂,但還是努力捋順了思路,接著說道:「昨天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我回去之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失鄉號不是什麼就能隨慎進入的‘開放區域,,您打算如何……」
她頓了頓,快快開口:「我還記得前不久這位鄧肯船長透過凡娜傳達的那份‘警告,嗎?」
鄧肯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隨後她便看到海琳娜從身旁摸出了一張捲起來的羊皮紙,笑吟吟地遞了過來。
凡娜:「……」
「我們這個世界在出問題,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而失鄉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向文明世界發出警告的聲音--且那份警告得到確認,」瓦倫丁慢慢說道,「這是那位鄧肯船長在主動傳達善意,無論這艘船曾經有多麼可怕,我們現在都必須給出回應,畢竟這次搖搖欲墜的不是某一座城邦,而是我們頭頂的太陽。」
凡娜目瞪口呆地聽著,過了不知多久才從喉嚨外擠出幾個音節:「女神啊。」
這可是失鄉號!失·鄉·號!
年輕的審判官看上去有點發懵,她低頭看看手裡的人員調動接收函,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教皇,來回看了好幾遍之後目光又落在了主教瓦倫丁身上。
這位女教皇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著鄧肯臉上仍然頗為糾結的表情,他不由得笑著攤開雙手:「不然呢?凡娜?我以為你們要怎樣把他送到失鄉號上?點起幾堆篝火,在地上畫滿褻瀆的符號,然後把她綁在木樁上獻祭過去嗎?就像某些黑暗異端在乾燥的洞窟裡把綁來的少女獻祭給亞空間這樣?
「最佳人選不是由我們定的,瓦倫丁。」海琳娜搖了搖頭。
「他是個敏銳的人,一直都是,」海琳娜靜靜地看了這位對教會效忠多年的老主教片刻,隨後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很快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現在告訴你也沒影響。」
凡娜一愣一愣地聽著,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有滿肚子的話想說,瓦倫丁卻先一步打斷了她:「我不得不承認,這非常合理。」
但她突然又有些困惑,甚至有些覺得荒誕,她看著眼前的教皇,忍不住說道:「您真的要把我送到失鄉號上——當然,我不是不相信您的決定,我只是突然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兒戲之事,我們最起碼要搞明白這位‘鄧肯船長,的態度,他真的會隨便讓一個高階神官乘上這艘船嗎?」
檔案末尾除了手寫的簽名,還有一枚醒目的紅色印章。
她關於自己未來的所有忐忑想象都在這一瞬間被敲了個粉粹——她甚至相信自己在失鄉號上會見到一頓豐盛的員工餐,正式聚餐開始之後甚至還會有甲板燒烤……
鄧肯嘴角抖了抖,心說我一開始還真有想過這
個人員「交接」的細節問題,這時候被對方一提醒,他倒是意識到了眼前這份檔案的合理性,卻因為這流程過於合理而感覺整件事都邪門起來。
他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