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看著木盒子中的山羊頭,盒子中的山羊頭則像個真正的木雕一樣,全無生機和反應地迎著他的注視。
鄧肯並不覺得意外——在愛麗絲稀裡糊塗地帶著一個打不開的、顯然曾被謹慎封印起來的木盒來到甲板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盒子裡面正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畢竟憨憨美人在腦子上缺的分數總得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比如手勁兒,比如樂觀,也比如好運氣。
“山羊頭哎!”愛麗絲探著頭往盒子裡看了一眼,終於意識到自己稀裡糊塗找回來的是什麼東西,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這就是邪教徒手裡的那個?看著還真跟失鄉號上的山羊頭一模一樣!”
鄧肯沒有說話,只是在認真觀察著這個“夢境之顱”的細節,一旁的露克蕾西婭則蹲了下來,用那根小巧的“指揮棒”戳了戳盒子裡的山羊頭,很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沒有反應……也看不到‘活著’的特性,而且似乎也沒有散發出什麼特殊的氣息?”
“就像一塊真正的木頭,”鄧肯點了點頭,伸手將那木雕山羊頭從木盒中取出,拿在手裡上下掂了掂,“……原來這麼輕的嗎。”
“您沒有把失鄉號上的山羊頭從底座上取下來過嗎?”露克蕾西婭一聽,有些驚訝地看了鄧肯一眼,“它好像就只是放在桌子上……”
“它們是連線在一起的,山羊頭是失鄉號整體的一部分,”鄧肯立刻搖了搖頭,“雖然它的腦袋能轉來轉去,但並不能從桌子上拆下來。”
露克蕾西婭還是第一次瞭解到這個細節,似乎覺得這頗為不可思議,旁邊的愛麗絲則在聽到船長的話之後突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緊接著一拍手:“原來是這樣!”
鄧肯立刻轉過頭:“嗯?”
“我說呢上次我想把大副的腦袋從桌子上拿開它為什麼那麼抗拒,還嘰裡咕嚕跟我說了一大堆東西,雖然我不記得它說的是什麼了……”
鄧肯目瞪口呆:“你為什麼要把大副的腦袋從桌子上拿下來?”
“我想擦桌子啊,”愛麗絲一臉的理所當然,“順便想把它拿到水房裡洗一洗……不過沒能拿下來。”
鄧肯:“……?”
他已經不想去想象那一幕是什麼樣了——幸虧這人偶的手勁兒也沒那麼大!這要換凡娜上去,怕不是薩斯洛卡已經死到第三次了……
露克蕾西婭突然注意到父親臉上的表情飛快變化了幾下。
“您怎麼了?”她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我好像沒有提醒過船上的其他人,山羊頭的腦袋是固定在桌子上的不能拿下來。”
“凡娜小姐是個沉穩的人,應該不會隨便進您的船長室。”
鄧肯一臉疑惑:“你為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凡娜?”
露克蕾西婭呆滯了兩秒鐘,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鄧肯一眼:“那您想到的是誰?”
鄧肯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繼續討論這個越來越諧門的話題比較好——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夢境之顱”上。
“這應該確實是薩斯洛卡的另一塊碎片,不然那些邪教徒也不至於如此謹慎地把它封印起來,但碎片和碎片之間亦有不同,並不是每一個‘山羊頭’都有完整的理智。”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那漆黑的木雕山羊頭又放進了盒子裡,並重新將蓋子扣好——異常132立刻主動從旁邊的甲板上跳起來,掛在木盒的鎖釦上,咔噠一聲把自己鎖住。
“我要先把這東西送回到失鄉號上,看看把它和船上的山羊頭放在一起會發生什麼變化。”
“哎,咱們要回去了嗎?”愛麗絲立刻反應過來,一邊跟著鄧肯起身一邊好奇地看著遠處的海面,“我還以為咱們要直接跟著這艘船去那個什麼什麼……‘母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