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全數亮起,暈黃光輝投射在以馬賽克磁磚拼出幾何圖形的走道上,悽清秋夜也被妝點得頗具浪漫氣氛。
她沿著走道步行,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招計程車,此時,一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銀灰色轎車已緩緩跟在她身旁。
她腳步一頭,車子也跟著停下,前座車門被開啟了,男人從駕駛座上傾過身來望著她,簡短命令:“上車,我送你回去。”
她瞅著他,沒動。
雙方僵持著,關震倫眼角一抽,“我記得……你的行李還在我車上,不想要了嗎?”
聞言,舒寶琳咬咬潔牙,終於彎身坐進車裡,瞪他的眸中帶著指控,“你說會幫我送回去的。”
他頷首,“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幹什麼?”說著,胸膛突然欺近,舒寶琳氣息一窒,結果又是為了幫她系安全帶罷了。
可惡!她小手偷偷握緊,指甲都掐痛掌心了,就氣自己不爭氣。
關震倫不知她心中起伏,坐回原位,他踩下油門,熟練地操縱方向盤,直賽車子駛上大馬路才又啟唇:“和那隻狐……和那個胡黎晶談什麼談這麼久?”他故意問得輕描淡寫。
舒寶琳頓時意會,不答反問:“你該不會整個下午都在黎晶的住處外守著吧?”要不怎會那麼嘟嘟好,一出大廈就碰上他?
他暗暗氣悶,“是又怎樣?”他就是偷偷尾隨她們來此,在對街守了一整個下午,在他焦躁地抽完一包煙,耐力終告枯竭,正要隨便搪塞個理由殺上去時,終於她出現了。
心口刷過奇怪的感覺,彷佛有某種東西呼之欲出,舒寶琳眉心淡蹙,瞬也不瞬凝視著那半隱在幽暗的英俊側臉。
她唇掀動,卻未出聲,腦海中淡淡地浮現了什麼,循著那模糊的思絡,她試圖拼湊,忍不住猜想:教他心動的那個人……是黎晶嗎?
他說,他們已經認識三年多。
他又說,他心裡的那個她長得很漂亮。
他還說,她也在航空公司工作。
是黎晶嗎?
是嗎?是嗎?
若不是黎晶,還有誰符合這樣的條件?
然而這推論倘若成立,依黎晶的情況……他又要如何贏得這份愛?
她沉靜思索,如詩的眼瞳覆上一層幽光,輕咬下唇,故意忽略左胸的不適。
察覺到身旁女子不尋常的沉默,關震倫覷了她一眼,“為什麼盯著我看?”
她微震,迅速垂下眼眸,改而直視前方。心很亂、很亂……悶痛燒灼著,真的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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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關心她?”舒寶琳語氣回覆一貫的淡然,唇角噙著微乎其微的苦澀。
他聳聳肩,“你和她是好朋友,既然是你的好姐妹,我當然關心。”是,他關心得不得了,在意得不得了,就怕她覬覦他的女人,假藉“好姐妹”之名,行“騙情騙色”之實。
天知道,以舒寶琳一米七二的修長身形,娃娃臉蛋配著清爽利落的短髮,眼眸如此的明亮有神,再加上不說話時,渾身會散發淡淡的疏離感,帶著吸引人的神秘魅力,這款“貨色”根本就是女同志們的最愛,他當然擔心。
舒寶琳抿著唇,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她輕幽地說:“黎晶她……她這麼傷心,也是、也是為了感情問題。”說完,她微怔,不禁苦笑。她剛才用了“也”字呵,希望他沒聽出什麼端倪。
作了個深呼吸,她沒打算將好友的性向透露給他知道,只好斟酌著用詞。
“最近聽黎晶提過,她和男朋友之間好像有點摩擦,兩人在冷戰當中,昨晚,她和朋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