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死了。&rdo;

&ldo;是。&rdo;

蘇墨安沒再開口，顧念也沒再說話，只是用力地抱緊她。良久，蘇墨安才抬手將顧唸的手扒下，洗了把臉，然後去翻箱倒櫃。

&ldo;那信上說了什麼?&rdo;顧念看她動作，沒有幫忙的意思。

&ldo;沒什麼。&rdo;蘇墨安將一個小瓶納入懷中。

&ldo;應該是寫，叫你想辦法讓歐陽謹活下去?&rdo;顧念見蘇墨安沒有反駁，說道：&ldo;你的辦法就是忘川?&rdo;

&ldo;他心有死志，不這樣還能如何?。&rdo;

&ldo;總有別的辦法的。&rdo;

&ldo;我們總不能每天盯著防止歐陽謹尋死吧?信上說的，就是想辦法讓他忘了一切。&rdo;

&ldo;若是喝了忘川，那才是生不如死。&rdo;顧念堅定地搖搖頭。

&ldo;那也是活下來了，而且失去了記憶，也沒有痛苦的根源，他的人生還很長。&rdo;

&ldo;那也要看他本人是否願意吧?&rdo;

&ldo;他現在沒有能理性分析的頭腦。&rdo;

&ldo;那你就有了?&rdo;顧念拔高了聲音，&ldo;你憑什麼替他做主?&rdo;

&ldo;憑這是方無束的要求，憑這是一條人命!&rdo;蘇墨安也不再鎮定。

&ldo;我理解他。&rdo;顧念冷冷地說道，&ldo;在你同花霧說那些話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rdo;

&ldo;我在想，你怎麼能這麼殘忍?&rdo;顧念眼底泛起了淚花，&ldo;我們還在一起，你就想著將來要拋下我，想著一點念想也不給我留，要我忘了你孤身活在世上。&rdo;

&ldo;我視你如同生命，而你要我忘了生命的意義活下去。&rdo;顧唸的聲音有些嘶啞，&ldo;你和方無束，都是一丘之貉，從來不顧愛你們的人的想法!&rdo;

顧念說到最後已經帶著點哭腔了，她摔門而去。蘇墨安沒有追上去，她坐在桌邊靜默得如同一座雕像。

房間裡從明亮變成昏暗，再到完全黑暗，顧念一直沒回來，蘇墨安也一直沒動。直到敲門聲響起，蘇墨安才活動了下四肢，起身去開門。

&ldo;你們倆怎麼了?顧念在我那呆了快一天了，也不說話，就一個勁地坐著。&rdo;

&ldo;麻煩你了。&rdo;蘇墨安扭了扭發酸的脖子，繞過花霧說道，&ldo;你待會再回去，我先去接她。&rdo;

蘇墨安走到花霧房門前，敲了三下，輕輕一推，門沒鎖。她走了進去，果然就看見顧念背對著她坐得筆直。

蘇墨安緩步上前，在她身旁站定，見顧念沒反應，想了一會，扯了扯她的衣袖。

顧念紋絲不動。

蘇墨安又彎腰想要對上她的視線，顧念卻是猛地偏過頭，就是不看她。

蘇墨安有些無措，她沒有哄過人，眼前顧念一副不搭理她的樣子，她也沒見過。來之前應該問問花霧的，她在心裡思索該怎麼辦。

顧念早就聽出了蘇墨安的腳步聲，心裡有些欣喜，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不歡而散，又憋著一口氣，故意漠視她。但是過了半晌，周圍再無動靜，脖子也有些酸了，顧念慢慢地把頭轉回去，表面上仍正襟危坐，實際上用餘光在偷偷打量。

蘇墨安見顧唸的動作，應該是有些軟化了，她又扯了扯顧唸的衣袖，眼睛濕漉漉的，很是委屈的模樣。顧念一邊在心中翻白眼，蘇墨安只會扯衣袖了麼?一邊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