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貴妃椅。
安陵然有覺悟我不願和他同床,這自然是好的。其實自我嫁進穆王府,不是小笨蛋發燒吐血,就是我落水抽搐,新床一直都是供病人單獨睡的。前些日子我還在擔心咱們兩人病好齊全終歸有一日要面臨夫妻同床而臥的無助局面。
現在他乖乖地去睡貴妃椅,我也就不客氣地霸佔了大床。按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心裡隱隱約約,總覺得事出蹊蹺。
莫不是,我這一腳,真把小笨蛋踹明白了?不然何以他現在的舉止動態都全然像個常人在和我鬧彆扭?如果真是個六七歲智商的傻子,在看見只掛了肚兜的我時,也不該臉頰緋紅吧?
我左思右索,就是理不出個頭緒。但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在淇兒的提醒下,幡悟了。
淇兒道:
“公主,這已兩日,我看小世子的傷雖不嚴重,但如果不抹些藥膏去,恐還是有些疼的。”
聞言,我靈光一閃,拍拳道:
“對,原來是這個!”彼時激動之情,差點掀了桌,摔了杯。
小笨蛋鬧彆扭就是因為我沒給他買紅花油!
這樣的推斷有幾點科學依據:
一、如果小笨蛋真的是惱我蹬了他一腳,當時他就該哭著嚷著去找她孃親告狀,可是他沒有。既然當時沒有,也就沒必要過後再惱我,所以由此可以排除此嫌疑。
二、安陵然的智商只有七八歲,這個年齡的孩童最記恨大人承諾的話不實現。踢他那晚,他咬牙吃疼,當時我曾許諾給他買紅花油揉傷,現在卻………
哎!哪裡又是我不想給小笨蛋買藥,只是作為別人家的媳婦,本公主不是說出王府就可以出王府的。而且就算出去,也至少要巧立個名目,前前後後,掉毛老鳥又總會安插些人跟著我,我總不能正大光明地去藥鋪吧?
和淇兒正冥思苦想,機會卻自動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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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坐在我對面的“機會”,我不禁打了個顫。
同樣的晴柔閣、同樣的涼茶、同樣的美男子,卻讓我忍不住狠狠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文墨玉擱下手中的涼茶,笑道:
“公主如斯模樣,若不是怕我再把你推下池?”
我嘿笑一聲,“有點。”
這個文墨玉,很奇怪。
今兒個下午,掉毛老鳥帶著她那隻會開屏的母孔雀表妹——王婉容回王家探親,我閒來無事,就和小姑子安陵月在荷塘邊依樣擺了個桃木矮桌學女紅,針還沒穿過孔,管家就來了,說是文小公子前來拜會。
我聽著耳生,隨性問了句誰是文小公子?
沒料這一問,安陵月的繡花針就紮了手。旁邊的老媽子笑道:
“這文小公子就是名滿京城的墨玉公子,公主剛來,不大知曉。”
聞言,我腦袋轟轟直響,這邊還沒響完,那邊老媽子笑吟吟地瞅著安陵月眨眼又道:
“姑娘這樣可不大好。一聽說墨玉公子來就紮了手,這事兒要傳了出去,以後姑娘嫁去文家,還不讓下人們笑話姑娘沒個婦德?”
安陵月一張小臉羞得煞紅,嗔道:
“就嬤嬤你嘴最壞,我不理你們了!”
說罷,小女兒態地噔噔跑了,那曾背地裡說我壞話的小環見小姐沒了影,這也就追著去了。
我眨眨眼,不大靈光的腦袋一時反映不大過來。
“文,文,墨玉是月兒的……”
“是是是,”老媽子老臉笑皺成一團,激動地似乎是自己要嫁過去,“哎喲喲,少夫人還不知,這婚事還是皇上親訂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