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我每天晚上都來讓你看個夠呢?”
程雪嫣怒極,拎著他的衣襟就往地上拽。
這工夫,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程雪嫣頓時慌了神,可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手下一鬆,回頭一看,玉狐狸已經不見了,而她的手尚懸在空中……
呆愣片刻,方拂向身邊那片微陷的痕跡……尚有餘溫。
這工夫,碧彤端著銅洗進來了。
程雪嫣見她臉色如常,料昨夜之事應是隨夢過去了,可自己這邊……
她將碧彤支了出去,轉頭繼續對著那片痕跡。
她就想知道,玉狐狸為什麼每次都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難道他會魔術?
可是她死死盯了半天,也未見那床上長出個玉狐狸來。
碧彤倒是急吼吼的進來了,手裡拎著封信箋。
凌肅……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從床上出現到碧彤身邊,又是怎麼搶過那封信,待清醒過來時,只見手在不住的抖……抖……而那信亦在顫抖,指和信不斷的錯過,竟是努力幾次都無法將信從信封裡取出。
碧彤見她心焦如此,雖是不忍,也不禁小聲提示道:“不是凌公子的信……”
狂亂的心仍不聽話的蹦了幾蹦,終像醒悟般盯著訊息的來源處,緊接著,疲憊不堪的往下一滑……
好在她靠在桌邊,此刻雙手撐著桌子,人才未溜到地上。
信卻掉到了下去。
她只是看著它轉了個圈斜斜的躺在地上,卻連撿的力氣都沒有了。
碧彤急忙拾起信,遞給她。
“你替我看了吧。”她的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了。
碧彤看了她一眼,抽出裡面的廣面長紙。
“程……”
她剛開口唸了一字,就見姑娘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你就直接說上面寫了什麼吧。”
碧彤瀏覽一番,皺起眉頭:“是蒹葭苑寫來的……”
程雪嫣微微側過頭,眸中有一絲探尋之色。
“她們……想請大姑娘過去教習歌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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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中,半月已過。
雖是隻有短短半月,卻也發生不少大事。
比如關雎館雖然在屏開雀選那日出了岔子,可是前來送自家女兒入館的人家還是不少,只三天便人滿為患了。好在原關雎館的女孩子有不少經了那日的亮相被擇入豪門,已收拾行裝準備回家待嫁。這幾日一直有女孩子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各個先生的宅院,敬送重禮叩謝師恩。
無論怎樣,關雎館仍是聲名在外,不僅大戶人家的女兒爭相入館,就連平民百姓也希圖透過關雎館的教習來脫胎換骨有朝一日魚躍龍門。
那日剛結束在關雎館的教習,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喧譁。原來是一個小女孩跪在關雎館前面,企圖入館學習。
被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出身。
程雪嫣見她孤身一人,布衣布褂下瘦弱單薄的小身板倔強而挺直,不覺駐足觀望。
嬤嬤們先是規勸,後則驅趕,那女孩卻不屈不撓,只是執著的跪在那。
程雪嫣叫過段嬤嬤來,問清楚狀況,只聽說這女孩已經連續三天跪在這了,不吃不喝,大有關雎館若不收她便死在此地的架勢。
程雪嫣倒很佩服這股勁頭,要段嬤嬤只當做善事,收她進門便是。
段嬤嬤卻大驚小怪的睜大眼睛,給她上了一課。
“大姑娘,你可知這關雎館豈是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又豈是隨便一個平民百姓便可出入仰望之地?能在這裡學習的都是貴族女子,豈容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