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走親戚,陸笛能見到的只有胡琴、蔣竽、阿阮、張簧這四個兄弟姐妹。
說實話,陸笛很懶,完全不想費這個事。
可是看在隕石將至的份上,該說的話還是不能少。
「我都不知道我操哪門子心。」陸笛小聲嘀咕。
有南雲山基地的工作人員在,必然能向蔣竽他們解釋清楚隕石無法攔截的情況下,要如何避難的事,可是一想到蔣竽那個狗脾氣,還有其他副人格被生活環境養成的多疑不安,陸笛還是默默爬起來打了探親申請。
「誰讓我是『保護性』人格呢?就當履行職務了!」
陸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沒好氣地說,「雖然他們天天罵我,但是我說的話,總比其他人的可靠性高,免得到時候蔣竽自作聰明,覺得飛船好,非要申請上飛船。」
陸雲的情況根本不適合登上飛船。
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送上太空,還不如留在地下避難所。
南雲山基地雖然小,但到了末世來臨的時候,這一處不會對外開放,人員相對簡單,也更安全。
陸笛給晏龍細數情況。
胡琴天生就是個打圓場的,能搞人際關係,但優柔寡斷。
蔣竽有小聰明,嘴皮子厲害,缺點是經常不知道自個有幾兩重。
阿阮與張簧就更別提了,一個是講不通道理的小孩子,另外一個少年一門心思地想著燕京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腦子就是一根筋。
「不行,我得去跟他們把『利害關係』講清楚。」陸笛喃喃地做了個總結。
陸笛不是一味地反對上飛船,如果這對陸雲有好處,那是完全可以的。
避難所與飛船其實都不錯,陸笛並不偏向哪一邊,選擇本身沒有優劣,可是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有區別了。
「蔣竽是幹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我得去恐嚇他,不要看到隕石來了就扒著飛船名額不放。」陸笛繼續嘀咕。
晏龍默默看他。
陸笛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幹嘛?」
「你在他們面前好像一點都不……嗯,鹹魚?」晏龍思索。
陸笛聞言一噎,悻悻地說:「因為他們怕我。」
同出一源,胡琴等副人格更能直觀地感受到陸笛的「力量」。
——這是一種足夠把他們抹去的力量。
「是他們想得太多了,」陸笛不知道怎麼形容,只好翻了翻眼睛,「書本電影裡不是都有寫嗎?『危險人格』會吞噬其他人格,殺死主人格,取而代之。」
「有些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威脅,他們會害怕也是情理之中。」晏龍若有所思。
陸笛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是,你到底站哪一邊的?」
「道理這邊。」
晏龍看著陸笛露出不高興的表情,然後慢悠悠地補上一句,「但你說得有理,我覺得你走這趟很有必要,而且你們分開也快三個月了,於情於理,也得互相報個平安。」
陸笛的表情有些尷尬。
陸笛覺得,由於胡琴的想法偏於感性,而蔣竽又太過二愣子,搞不好在他們心裡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他們與陸雲的安全,毅然決定投效國家,換取他們平靜安全的生活」。
儘管這麼講沒錯,但事實真的不是這樣狗血。
但是陸笛也不能當面跟蔣竽、胡琴他們說,自從離開你們,我活得輕鬆多了,沒人吵架耳邊特別清淨。
「咳……其實我也沒辦法,誰讓現在獨立出來的人格,沒有一個能獨當一面。」陸笛仔細數了數,按照順序與重要性,接著出現的可能是陸雲用來承受痛苦的人格,這也沒用啊!
陸笛感覺這就跟遊戲抽卡似的,卡池裡面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