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綜藝節目已經進入尾聲，顧熙之放下向曲熙之說，“我去倒杯牛奶再過來。”

曲熙之頓了一下才轉過頭來，神情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剛剛在想什麼。

“好的。”但她仍舊十分溫和的說。

顧熙之看了她好幾眼，又拿著牛奶杯去臥室外。

其實顧熙之心裡很明白曲熙之是一個不把情緒外露的人，她的禮貌和教養告訴她對任何人都要溫柔，對任何人都不可以隨便發脾氣，所以很多事情即便她心裡不高興嘴上卻從來不說，想要從這樣的人嘴裡問出些什麼其實很難，想要聽到她說什麼不好更難，但是看到她努力想要開心卻又不太開心得起來的樣子，顧熙之又覺得很想和她說些什麼。

倒完牛奶回到臥室時曲熙之靠在床上，似乎準備休息了，顧熙之將牛奶放置在床邊，又躺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見到曲熙之看她，顧熙之立刻笑著說，“困了麼？”

曲熙之看了一下時間，“還好。”

顧熙之，“……”

明明就是有一點困的樣子，果然她就是喜歡為了遷就別人而委屈自己麼？

“那個……”顧熙之想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開場白跟她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於是說辭變得很爛，“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沒有生氣吧？”

曲熙之眉梢微微一動，似乎不解她的意思。

顧熙之有一點被自己的智商征服，“我……知道你不會生氣，哦，我是說剛才那件事情，我拒絕是因為我覺得今天不合適。”

說完都想把自己的嘴封起來。

沒有什麼分量的解釋在對方那裡好像變成了欲蓋彌彰，果然曲熙之在聽完她的話後只是微微笑一下，勉強到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假到了極點。

“呃……其實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要不開心，我只是覺得這麼晚我們兩個人去做這些會顯得有一點點不妥，你明白我的意思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嘴拙的顧熙之說完這句話徹底放棄了使用自己的嘴巴說話的功能。

雖然是想要安慰她的，可是自己這句話說出去和嫌棄她不信任她沒什麼區別。時間再晚也不會成為某種拒絕的理由，她這種話說出去大概只是讓人覺得她真的是找不到理由了。

顛來倒去毫無邏輯的話讓顧熙之為自己著急，但是無論她怎麼說，曲熙之都只是微笑地看著她。她的笑容一向很具有包容性，好像所有的拙劣都沒有被她記在心裡，她也真的不會責怪什麼。

“沒有關係。”她的聲音清清淡淡，“時間不早了，睡覺好麼？”

她這樣說，不知她是真心覺得沒關係還是假意覺得沒關係的顧熙之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說，“我再喝一杯牛奶，你困的話可以先睡。”

曲熙之點點頭算是贊同，之後在床上躺了下來。

因為曲熙之要休息，顧熙之直接把電視機關上了，拿起牛奶後的顧熙之與其說是在喝牛奶，不如說是對著沒有畫面的電視機發呆。

雖然電視機裡沒有畫面，可是顧熙之眼前的電視機裡卻彷彿閃過許多畫面，比如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打曲熙之的畫面，炎夏拍戲熱到不行時她讓凌纖遞冰袋的畫面，好幾次她看到喜歡的東西打電話一定要買給自己的畫面，還有她對著那套一千多萬的戲服輕描淡寫地說送給自己的畫面。

知道她對自己很好很好，可慚愧是的她從來沒有給予過一丁點兒回饋，不僅如此，她還總是給她添亂添麻煩，一次次的不信任她，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心裡似乎有什麼在萌芽，然後滋長，之後迅速被敲定。顧熙之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又拍拍曲熙之的肩，“喂，你沒睡著吧？”

曲熙之睜開眼睛看她，並坐起身用一個較為禮貌的姿勢和她交談，“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