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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

姜徹不解:“沒啊,我午覺睡了倆小時,腦袋疼,要他別跟我說話。”

程銳笑了,又想到什麼,掏出一把瓜子仁放他手裡。

姜徹當即瞭然:“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程銳脫了外套,擼起毛衣袖子要去樓下廚房,問他,“晚上煮麵條吧?”

“得下去買肉,家裡也沒多少菜了。”

程銳站在樓梯口朝下喊:“魏寧哥,我要用你廚房和冰箱!”

姜徹倚在門框上吃瓜子,聽見魏寧吆喝道:“隨便你,我吃兩碗,別做多了!”

程銳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又幫姜徹整理房間,到了八點半,說要回家。姜徹本以為他要住下,脫口問道:“今天不住這兒?”話說出口,只覺咬了舌頭。

程銳看他一眼,說:“我們這週末搬家,那邊太亂,我媽一個人害怕。”年後城北的住戶便加快搬遷步伐,程湘婷因為擔心程銳,又要照顧姜徹,便耽擱下來,直到這時才收拾好。

姜徹說好,又送他下樓。

酒吧已經開門,店裡放了首老歌,旋律輕輕緩緩的,兩三個客人坐在大廳裡聊天。魏寧見他們下來,招招手吹了聲口哨:“小媳婦收拾好了?”

姜徹一臉尷尬,看看旁人沒留意到這邊,快步走過來坐下,低聲道:“都是人。”

魏寧笑笑,見程銳揹著書包,驚訝道:“你要回家?”

“嗯,”程銳說,又看向姜徹,“我走了。”

姜徹表情不太自然:“路上慢點,小心車。”

程銳點頭,出了店門。

魏寧湊到姜徹身邊,神神叨叨地說:“矮瓜這是心疼你,不捨得跟你擠一張床。”

姜徹瞪他一眼,想伸手敲他,又想到肩膀不便,只好作罷,說:“他才初三!”

魏寧給他倒了杯水,滿不在乎地說:“古時候都娶兩房姨太太了。”

姜徹不想搭理他,跟著音樂哼了兩句。

魏寧又說:“你看矮瓜上上下下,哪裡像個孩子樣了,早熟得都未老先衰了。”

姜徹心想也是,挺多時候都忘了,程銳還未成年,嘴上道:“明明只是個愛哭的熊孩子。”

“他不是單親嗎,還挺典型,從小缺愛,性格變態。”

姜徹點點頭,問:“你見識廣,唸書又多,他這樣的,怎麼治?”

魏寧呵呵一笑:“治什麼,我不早跟你說了,我就認識那一個,還自殺了,你自己看著辦。”

姜徹悶頭將白水一口喝乾,趴在桌上,忽覺得自己醉了。

“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辦法。”魏寧聳肩,舉了舉杯子,故作深沉地說,“時間能治癒一切。”

半晌,姜徹才苦著臉問:“要是時間也治不了,怎麼辦?”

魏寧又給他倒了杯水,悠然道:“沒有人能戰勝時間。”

姜徹一喜:“你是說,時間久了,他那種心思就淡了?”

“我是說,時間一久,人就學會認命了。”

“我操,程銳要能學會認命,還能有這麼多破事兒?”

魏寧白他一眼,隨意道:“你應該驕傲,那叫我命由我不由天,有這種人生態度的,都是人才。”

魏寧不知道,不肯認命的人才在出了酒吧門後,沒出息地患得患失了一路。時而心存僥倖地想姜徹是不是原諒了他,時而又陷入沮喪:也許只是習慣了吧。但能成為習慣也不錯,程銳轉念想,一直在姜徹身邊晃悠的話,說不定他也會習慣,一旦哪天失去了就驚慌失措。

正如少年自己。

愛情是什麼,他並不瞭解,也不確定是否觸控到,而那份一旦失去就惶然無依的痛苦,卻是毋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