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7…24 22:47:05
八十二
幾乎所有在道上討生活的朋友,通常都會遇上一個讓人感到十分棘手,頭痛不已的難題。
那就是一旦與人結仇,應該怎麼辦?
服小、認輸。
可是一旦決定這樣做,你就只能看著自己的仇人踩著自己的腦袋往上爬,而自己卻永遠活在打流的最底層,不能翻身。
拼一把,看誰狠。
如果剛好遇到一個比自己差的對手,那還好,這證明你展開了成為大哥的第一步。
但是,那個對手如果不比你差,甚至還比你強呢?
結果就只有一個,你辦了我,我又幹你,你再辦我,我再幹你。
最終雙方都會陷入那種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輪迴之中,還要冒著一不小心丟掉性命的危險。
既然前面兩樣都不行?那眼前剩下的路好像只有一條了。
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這個道理不錯,操作起來其實也更為簡單。可惜的是,人命畢竟關天。普通的流子們真鬧到了殺人那一步,無論在白道還是黑道,都很難交差。
好,至少也會落下把柄,夾緊尾巴過一輩子;壞,那就是要將牢底坐穿、吃花生米,又或是像刀疤成一樣亡命天涯,命喪他鄉了。
不管好壞哪種下場,親手沾上了血,都很難再成為真正的大哥。成不了大哥,那又何必殺人?
我和班長、歸丸子之間也淪落到了這樣的僵局。
班長無關緊要,但是歸丸子,幫著子軍買了多年的毒品,他的勢力比起初來乍到,在市內還並沒有太大名氣的我們來說只會更大,不會更小。
何況他的身後還站了一個又高又瘦,名氣幾乎可以媲美龍袍海燕,身為皮財魚集團二把手的子君呢?
如果這次不能做到一步到位,下次的我們也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當天晚上,就在醫院的病房裡,我們三兄弟坐在一起商量了很久,包括小二爺在內的所有人,在我提出了這個想法之後,都是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直到凌晨兩三點的樣子,場子關了門,一直忙著照顧生意的賈義帶上他馬子過來看我們的時候。
事情才出現了轉機。
當中的細節,我已記不太清,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只是一句話。
向來愣頭愣腦,沉默寡言的賈義的一句話。
當時,我很無意識的問他:
“賈義,你講殺人怎麼殺好一些?”
“呵呵,欽哥,你想殺班長啊?”
“我就是這麼一說。”
“那還不簡單,借刀殺人沙!”
我相信當時賈義是沒有想太多的,他的本意也許只是希望我不要冒著危險親自動手,因為說完上面這句話之後,他沒有停留,馬上又接了下面的一句:
“欽哥,反正你個人莫動手搞,要搞我去幫你搞!”
我下意識的對著賈義露出感激一笑。
就是那一剎那,我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點什麼,我飛快地閉上嘴,收回笑意,一下子站了起來,三步併成兩步的跳到了窗邊。
無數種可能充斥在腦海,而醫院的窗戶卻又是那樣的老舊,鐵製的窗框已經生鏽,費了我很大的力氣才終於開啟。
不理其他人的詢問,在所有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我感受到了凌晨清風吹拂在臉上的涼爽。
澎湃的心終於靜了下來,我回過頭去,望著小二爺,說了這麼一句話:
“二爺,歸丸子的生意做得大啊。”
每個人都明白我有些重要的事要說,但也都被我無頭無腦的這句話搞懵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