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XXXXX……你這渾蛋,立刻給我下來!”
“你……誰啊?”
“還敢問我是誰?我好傷心,不是,是好生氣,溥敘鵬,你這隻大鵬鳥我命令你馬上、立刻給我下來,我立刻要見到你。”嘶吼的嗓子因為太過激動,差點分岔。
“你嘛幫幫忙,自己報上名來!”幾百英尺的高度,又是戶外,別以為收訊跟平地一樣清楚,聽得見聲音該偷笑了。
“厚,死大鳥,下來,給我下來!”
他聽出虐待他耳朵的不是別人,是阿俊。
他們好像很久不見了。
風來升降梯晃了下。“……不行,我還有一層樓要洗。”
“你不下來我們就切八段!”他都已經在他下面了,竟敢不下來見他,孰可忍,孰不可忍!
“火氣這麼大,吃炸藥啦。”
八分鐘後,他從升降梯下來,卡其色的工作服都是髒汙,臉瘦了一大圈。
阿俊把車停在人行道旁,人就靠在車子上等他。
八分鐘,地上已經一堆菸蒂。
“小子,我以為你要老死在上面了。”他推門出來,想把煙熄掉,卻被溥敘鵬接過去。
他把肩膀上的繩索卸下來,深深了吸了口煙。
阿俊不敢相信。“大鳥,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忘了。”
“忘了?”他怪叫。
大鳥是他們這幾個人裡面最模範的寶寶,不抽菸、不喝酒,嫖賭就更遠了。
他寧可把錢省下來去買組裝機車的材料,他一直往自己堅持的路上在走。
他打量溥敘鵬木然的神色,像是知曉了什麼,抿抿嘴後,把本來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一個半月,他來這裡打工,誰都沒說。
“我去黑炫風那裡找你,老闆說你把老哈雷賣給他之後就離職了。”
“嗯啊。”彷佛他從高處下來就是為了哈那根菸,一任煙霧把他的臉整個矇住。
“為什麼把車賣了?那可是你老爸留下來的,你的命根子耶。”
老哈雷,風雨不出門,沒有重要事件不出門,朋友想借去炫棹,門都沒有,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擦得閃亮晶瑩。
轉眼,竟然把它賣了。
“缺錢。”半根菸很快要燃到底了。
“沒鋃鐺可以來跟我喬,我傢什麼沒有就錢最多了。”
“我不想矮你一截,不想欠你人情。”
他三句不離靠字。“所以你來幹這種危險的工作?”
溥敘鵬乾脆不答。
“你到底缺多少錢?賣了哈雷還不夠?”
他什麼都不說。
“既然缺銀子幹麼要辭了黑炫風那邊的工作?”
“你是我老媽問這麼多?”要不要他寫報告書,細目詳列?
“媽的,你給我從實招來,要不然我就……不走!”朋友不是要有難同當的嗎?這笨鳥到底有沒有當他是死黨?
“我很忙,沒空陪你。”溥敘鵬淡淡的說。
這樣有問答,簡潔到不行的人不是他認識的大鳥。
阿俊一把捋住溥敘鵬的領子。“別逼我揍你!”
“只是不想做了,就這樣。”他踩熄菸蒂,扳了扳痠痛的脖子,順便扯開阿俊的手。
“那明明是你一直堅持的工作,別人或許不知道你有多喜歡車子,可是我知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的!”
“少肉麻了!”
“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是禍水。”阿俊不笨,轉念想也知道,能把大鳥逼上絕路的不會有別人。
“不許說她!我警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