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與深秋之間的戰爭中,她是無辜的。他沒有辦法給予西暖任何的公平。除了傷害,他什麼也給不了她。
那麼,與其三個人糾結,還不如徹底的放棄。讓西暖迴歸到只有自己的生活。或許,這樣,才能留給她快樂。
所以,當西暖追上他,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距離後,景惜河把話題引到了想要的方面,用短短的幾
個字,殘酷地截斷了西暖所有的幻想。
“惜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將來找女朋友的話,會找哪一類的呢?”
“漂亮。聰明。與我旗鼓相當。”
“如果是那種很平凡的女生呢?”
“沒興趣。”
“為什麼?”
“不對等。”
“還有呢?”
“她不配。”
身後有一群一黨的學生們歡笑著騎車從面前倏忽而過,冬天來得無聲無息,孩子們的笑聲迴盪在路的盡頭,留下一片洋洋暖意。可是,這片暖意還沒有被帶到西暖的面前,就已經被另外一撥超過他們的學生們擋了回去。
西暖的圍巾披散開來,被風吹得左右搖擺,景惜河看到西暖一點點黯淡下去的目光。宛如火勢被瞬間撲滅的破敗,風一吹來,燻得人滿眼灰燼,忍不住眼睛刺疼,無法睜開。
西暖揉了揉,眼睛卻是乾澀的,什麼也揉不出來。
除了疼。
“深秋找我,先走了。”景惜河咬緊了嘴唇,不斷地逼迫著自己狠心。眼一閉不再看她,轉身上車迅疾地揚長離去。
原本還笑意盎然的人,終於還是沒有辦法再笑起來。連勉強都無法做到,那一句“她不配”就像是否定她所有努力的符咒,把她釘死在深淵的黑洞裡。
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和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她早該知道的,他那麼那麼的優秀,她又算什麼?
景惜河總是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到西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底線,那是不可輕易觸及的自卑。用各種各樣的偽裝極力在掩飾的自卑。
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出眾的長相,沒有優異的成績,甚至沒有任何特長。她沒有辦法成為像深秋那樣與景惜河旗鼓相當的女子。如若不是西暖總是纏在他的身邊,總是以各種方式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許,景惜河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或許景惜河以前給她好臉色,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
西暖把車子一側獨自坐到街角,她嘴上總說不奢望能和他有什麼結果,不過是想要留在他身邊看著他而已。可是,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和位置在他身邊真的很可笑。她其實很想很想做他的女朋友,很想很想他對待自己與眾不同,不管她偽裝的有多好,她能欺騙別人她對他無所求,卻始終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
她有什麼資格吃醋?有什麼資格和深秋搶?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對自己稍微的不同?
“不對等。”他說的沒錯,像她這樣平凡的女生,和景惜河根本就不對等啊,她拿什麼來配得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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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廣場的時鐘每到七點就開始咚咚咚地發出沉重的金屬鐘聲,鐘聲把呆滯地西暖從空落中拉回現實,西暖看了看逐漸稀少的街道從原地站了起來,推著腳踏車,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她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能做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以前她沒敢問這個問題那是因為她怕聽到任何不想聽的話,現在終於問了才明白,其實她一早就知道的,她和景惜河沒有一點兒的可能,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承認而已。
就像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