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陣陣大呼小叫,忙道:“容小姐梁小姐快到屏風後頭去……”,似乎又有人落了水。
然她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視線混沌之中,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自己,隨後“譁”地一聲躍出了水面。
腦額不停抽痛,只想到這兒,丁姀就再回憶不起之後如何了。
全身都發燙,像是浸在滾燙的鍋爐裡。她抬起頭迷迷糊糊地摸到繞耳朵一週,連眼睛都包著厚厚的傷布。
見她動了,夏枝趕緊出聲:“小姐……小姐別抓,奴婢在這兒……”
“我……”意識有些混亂,也不知哪樣事情在前哪樣事情在後,就連思維也慢了半寸。稍稍緩了會兒,才問道,“夏枝?”
夏枝帶著哭腔笑:“小姐……小姐莫非連奴婢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嗚嗚……小姐可嚇死奴婢了”
丁姀安心地淡淡扯笑,揶揄道:“哭什麼,我可撿回一條命呢,你不去放爆竹慶賀一下,反在我這兒哭做什麼呢?”
夏枝趕緊抹眼淚,點頭答應,認真地道:“是該買爆竹驅驅邪了,您說好端端地怎麼您跟七小姐會掉下去呢?也沒個人留意的。”
丁姀驟然想起丁妙似乎也落了水,便問:“七姐她……”
這不提還好,一提,剛從外頭端藥進來的春草便咬牙切齒地:“七小姐七小姐……您倒只顧著七小姐了。說句難聽的話,七小姐若沒了,二太太還有四小姐、二爺、六爺還有九小姐,可是三太太就指望您一個,您若是沒了的話……嗚嗚嗚……您讓咱們怎麼辦?”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夏枝嗔她:“好了好了,小姐沒事便好。若不是舒大爺,看你上哪裡罵去……”
春草擦了眼淚點頭:“這倒是,多虧了舒大爺”
丁姀心底一震:“舒大爺?”這府裡竟還有個舒大爺?腦袋裡竟有些發混,脫口道,“這兒僅有個舒七爺?哪裡來的舒大爺?”
夏枝咬了咬牙,在丁姀面前坐下,道:“小姐……是舒小爺的父親——舒文陽。”
原是那夥出內院叫幫手的丫鬟迎面碰上了剛抵明州祖宅的舒文陽,獲悉有人落水,便也顧及不上男女有別,只道人命為大,便隨丫鬟們來內院救人了。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男人間的各懷鬼胎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男人間的各懷鬼胎
丁姀心裡不甚唏噓,竟是舒文陽救了自己。彷彿適才那湖水還嗆在喉口,生出些**辣的痛。驟然而來的無所適從,朦朦朧間感覺到似乎有事正在醞釀蓄勢,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事。
她伸展了四肢,發覺到處都是既酸又銳的痛楚,腿上手腕連至肩膀上都有纏傷布。倘若只是落水,這些傷從何而來?丁姀微愕,指了指蒙在眼睛上的傷佈道:“這是怎麼回事?”
春草沒好氣:“還不都是七小姐?生怕你刻毒了她似地,把您身上都抓傷了,別的地方倒也還好,大夫說上兩天藥就能結痂,掉了就好不礙事,可是您耳朵上可被七小姐咬地……哎,不說了,日後拿宮花遮著一些便罷。”
“耳朵?”丁姀這才想起水底下發生了何事,也似乎因為意識到了傷口,於是感覺到陣陣疼痛傳入心田。她抿著唇,看來自己的耳朵傷得不輕吶,也難怪了,丁妙大概是以為她會落井下石,意圖謀害她吧?沒想到素日心高氣傲自認比常人出眾的丁妙也會這麼怕死。她可真是要命地很呢
春草將藥吹涼,拿勺子一口一口喂她,一面道:“趙大太太已打發人去姑蘇告訴三太太了,大約三太太這會子正在來的路上。”
丁姀愣了下,含在嘴裡的藥汁堪比膽汁,直嚷她發了一陣抖。含糊地問:“我昏睡了多久?”
夏枝將收來的衣裳堆疊好,正是丁姀落水時穿的那身。道:“兩天了……大夫說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