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真是一張網,網中多是那些掙扎不出的人,各自捆綁,看不到希望。
最後杜箬和鄭小冉在茶樓的附近一起吃了頓晚飯,踏著夜風出去,卻見那輛銀色的賓士還停在街對面,杜箬走過去敲車窗,小張很恭謹地下車替她開門:“杜小姐,喬總讓我在這裡等著送您回去…”
好吧喬大叔,他死纏爛打的本事已經上升到一個境界,最後杜箬只能拉著鄭小冉上車,先把鄭小冉送回家,小張再送杜箬回去。
車窗一直開著,帶著絲絲暖意的夜風吹進來,杜箬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心情似乎不錯,因為鄭小冉的官司終於解決,懸了幾天的心也落下去。
小張一直留意後座上的人,閉著眼睛神情鬆懈,嘴角還浮著若有若無的笑,他便順手摁了一個按鍵,悠揚的鋼琴曲舒緩迷人。
“這是喬總選的CD,說是什麼胎教音樂,除了這張鋼琴曲,他還買了好多,薩克斯,手風琴,全部讓我搬到車裡,說讓我在車上放給您聽…”
杜箬嘴角剛剛浮起的一絲笑意瞬間冷卻,艾瑪喬安明,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但其實心裡明明有些開心,總歸是故作堅強,哪裡經得起他如此密集的攻擊。
小張的車很快就拐進巷子裡,杜箬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寬大的螢幕上不斷跳動著一個“喬”字!
他到底想幹嘛?如影隨形,陰魂不散吧!杜箬摁斷電話當沒聽見,可以對方不依不撓,杜箬真是受夠了,憤憤按了接聽鍵嚷:“喂,你想怎樣,怎麼以前從來沒發現你有如此厚臉皮的潛質?”
很洩憤的吼完,那頭卻一直沒有聲音,杜箬倒有些急了,又催:“喂,喬安明,你倒是說話啊!”
依舊是無人回答,靜得連一點雜聲都沒有,杜箬以為他摁錯電話,正想掛,那頭卻突然有悶澀的男音響起:“……杜箬,我好像喝多了,很想見你…”
用個很惡俗的比喻,感覺感情就是個沒有節操的婊子,嘴上念一套,心裡藏一套,最後行動上卻又是另外一套,杜箬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那樣輕易的就被他勾搭過去,但她還是叫小張調轉車頭,往喬安明飯局的酒店開去。
喬安明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他卻坐在車裡,閉著眼睛,懶散地半躺在皮椅上。
杜箬去敲他的車窗,他被驚醒,抬頭看到窗外那張有些怨怒,有些擔心的臉,醉意更濃,濃得他嘴角扯出笑容,有些腳步不穩地開了車門走出去。
“喂,你喝醉了,把我叫過來幹嘛……”杜箬見喬安明走出來,立刻就問,可是他顧不上回答,身體站不穩,有些要倒的趨勢,杜箬沒有辦法,只能先挽住他的手臂將他扶住。
“說話啊,你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他卻依舊只是笑,將上身一半的重量懶懶壓到杜箬身上,再俯身擒住她的眸子道:“你說呢?醉不醉難道還要騙你?”
杜箬被他眼裡若有若無的迷離之色驚到,細小的胳膊又託不住他上身的重量,有些往後倒,她趕緊自己先穩住,憤憤說:“自己站好,孩子呢!”
他雖然醉了七八分,但還不至於糊塗,所以聽杜箬這麼講,很快就自己撐著車身站穩,然後慢慢繞過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喂,你坐那裡,誰開車?”
“我喝醉了,你開,有駕照嗎?”
“有是有,但是好久沒碰過方向盤了,你不怕我把車給你開到河裡去?”
他卻笑笑,閉著眼睛懶懶回答一句:“開吧,沒關係,大不了抱著你一起死,對我來講,未免不是一種福氣!”
惡俗到要作死的情話,他講得異常順口,杜箬被狠狠寒到,縮了縮肩膀,鄙夷地自言自語:“咦……這老匹夫真的醉得不輕…”
最後杜箬坐到駕駛座上,系安全帶,調整座椅,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