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始終化不成具體的容貌。
那是難得的一次,小涵問起渺渺關於爸爸的事情,這麼久了,渺渺本以為孩子早已經忘卻,原來他是將思念深深埋在了心裡,他問:“媽媽,爸爸得了什麼重病?你看不好他嗎?”
渺渺看著小涵:“爸爸的病很重。媽媽的醫術太差,醫不好爸爸。”
“可是為什麼他不讓我們照顧他!”小涵的心頭,是有疑問的。
“因為爸爸不想讓我們看見他痛苦的樣子,他希望我們快樂!”渺渺低下頭。
“只要和爸爸在一起,我就快樂!爸爸走了,小涵不快樂!”小涵已經六歲,能夠正確表達出自己的意願和想法了。
渺渺輕輕地替孩子洗淨身體,說道:“小涵,你想找爸爸嗎?”
“想!媽媽,就算爸爸不能陪小涵玩了,小涵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小涵點點頭。
渺渺咬咬唇,抱住小涵:“媽媽,以後帶你去找他。我們一家人,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小涵很高興,那個晚上睡的很安然,嘴唇帶著笑意。
半夜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渺渺害怕驚雷吵醒小涵,就起床關窗。忽然聽見有人不停按著門鈴,便隔著門問道:“外面是誰?”
“是宋渺渺醫生嗎?我們是安德魯介紹來的。事情實在是太緊急,我家主人的孩子忽然身體不舒服,又是感冒又是發燒。我家主人這兩天剛來悉尼,以前預約的安德魯是我家的私人醫生,這會兒去請他,沒想到他竟然臥病在床!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求您來給孩子看病了。”
渺渺趕緊穿上衣服,準備好救急用品,又打了電話問了安德魯,安德魯也是一樣的解釋,渺渺方放下心來。看著兒子正在熟睡,就檢查下門窗,急急忙忙帶著急診箱跟隨他們出門了。
雨下的很大,車子開的很急,車窗外的雨水連線成一片,模糊了眼睛。
渺渺很少替人出急診,但是遇到這一種不得已的情況,還是不會猶豫就出去。畢竟自己是醫生,救世濟人是自己的工作,耽誤一分鐘可能就是增加一分危險。
車子終於在一棟極其豪華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那幾個傭人替渺渺撐著傘擋著雨,衝進了別墅,一進去,就直接帶著渺渺上了二樓,說小孩子正在樓上躺著。
“韓總,醫生來了。”
渺渺進門。
眼前恍如白晝,這樣刺眼。
韓子游正焦急地守在床前,一扭頭,怔在原地,幾乎忘卻言語。
渺渺心頭一顫,鎮定了情緒,快步走上前,將子游從床上推開,說:“請配合工作。”然後拿出聽診器,對孩子進行檢查,翻看孩子手上的紅色的小包,應該得了水痘,於是轉身對大家說道:“她得了水痘,你們沒得過水痘的,請別呆在這裡。”
有幾個人退了出去。渺渺給孩子打了針,對韓子游說道:“別擔心,小孩子長水痘並不太危險,只要及時把燒退了就行。門窗什麼的要關好,別讓孩子吹風。暫時先別給孩子洗澡,真的要洗用溫水輕輕擦拭就可以了。”
子游深深地看著渺渺,幾年不見,渺渺已經學會了掩藏,那依舊清澈的眼神下,埋藏了心中最深的痛楚,總是帶著不易察覺的猶豫。
“渺渺……”子游喃喃。
渺渺回頭看他,那眼神似穿越了千年:“韓先生,什麼事?”
有一種傷,可以像小期,經歷過歲月而逐漸平復;有一種傷,可以像子游,用盡一世去遺忘卻仍痛在心底。
“等孩子好了再走,好嗎?”
“那是當然,我是醫生。”渺渺不知是否是掩藏太過。
韓子游的眼裡,飽含著無數的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