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鄉,就連附近縣市的人,但凡有手有腳肯幹活的都可以混個溫飽,稍微勤快些的農戶都能攢下餘糧,你說他們會願意給你做白工?他們不知道多開荒,多攢攢,日後自己買牛麼。”
樊典沉默了一會,嘆息道:“說的也是!說真的,阿洋你說我去報名如何?民爵,又有軍隊護送,我……”
“不行!”阿洋連忙起身搖頭,“劉邦阿叔,樊噲大叔反覆叮囑我要盯著你!你可別害我啊!”
“可是……”
“你怎麼又起心思了!”阿洋粟都不收割了,上前兩步道,“盧家小姝不是都放話了,非你不嫁嗎?你為何還想著去百越呢?莫非你變心了?不想娶……”
“沒有!我對她是真心的!”樊典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但,但我不甘心,我不想被岳丈一輩子看不起。可恨!當年阿父為何要入商籍……”
阿洋不等對方說完,大喊道:“樊典!你莫非要傷你阿父的心嗎?”。
樊典驟然沉默。
“樊典,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逃難來這,險些變成奴隸的事嗎?如今吃飽喝足,日子好過了!還想那麼多作甚呢?!我曾聽吏師說過,幾個字來著,各司其職,對吧,你就安心做你的。”
阿洋勸了又勸,他見樊典不為所動的模樣,他很擔心對方會偷跑去報名,咬唇左顧右看,恰好看到了揹著竹簍,孤身而過的韓信。
韓信雖然沉默寡言,但存在感一點都不比烏郎君低。
尤其對方一手劍術極強,曾逼退過流民匪徒,所以在長安鄉年輕人中有不錯的聲望。
“韓兄!韓兄!”阿洋忍不住高聲呼喚,不過當韓信冷漠的視線投擲過來時,阿洋不自覺打了個寒戰,那一份自來熟的勇氣又消散了。
韓信看了兩眼,身姿矯健地走了過來,道:“何事?”
“咳,咳咳……就是,韓兄你讀過書,那個是吏師說過各司其職對吧!我們作為農戶、商戶、屠戶,就應當做籍貫該做的事對不對!”阿洋磕磕絆絆道。
韓信瞟了一眼垂著腦袋,捏緊拳頭的樊典。
樊典與盧家小姝之間的故事,在長安鄉也算是出了名。
所以他很快就弄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你想去百越?”韓信忽然道。
樊典猛地抬頭,有些煩躁地一拳將放在身側的銅器打凹進去,喘著粗氣道:“想,是又如何!”
韓信瞳孔一縮。
伴隨著阿洋慘叫著“完了壞了要賠錢”的崩潰聲,韓信看到對方展現出來的大力,他反而將乾巴巴的勸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韓信沉默地抬頭看了一下天,頓了頓,開口道:“你先收麥,時機未到。”說罷,他轉身離開。
徒留原地的樊典和阿洋一臉懵逼:韓兄怎麼忽然走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不遠處忽然傳來車軲轆的聲音。
原來是韓信駕駛著一輛牛車過來,他從田裡拉起樊典坐上了小牛車,也沒有拒絕阿洋自顧自地跟上。
三人乘坐小牛車走了沒一會。
他們抵達田埂與山峰交接的邊緣,在即將抵達山腳時,樊典遙遙看到鬱鬱蔥蔥的灌木叢被劈開,出現了一條特別泥濘,上面還佈滿了石塊的道路。
樊典睜大眼,道:“這裡何時多了一條路,還這麼多碎石,韓兄帶我來是要一起打掃嗎?”
韓信沉默地搖頭,他又抬頭對著太陽的方向眯眼看了一會,然後拉著樊典後退半步,道:“等等。”
樊典正疑惑,他忽然感覺地面隱隱有些震顫,樊典跳下來,將耳朵趴在地面上聽了一會,沒錯。
恰在這時,“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響起。
樊典起身看去,只見四位舉著不同旗幟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