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訕笑,“我,我這不是聽別人說的嘛!”
“梨花木在這時候確實少見,你攤子上的梨花木簪子我都要了。”鍾毓秀沒較真,不過是順嘴一撅;目光在攤子上來回尋找,她還找到了一支檀香木簪,順道一起買下了。
三支梨花木,一支檀香木,共四支簪子用了六塊錢。
六塊在當下社會挺貴的,八零初,一分錢可以買兩塊麥芽糖,三顆散裝小糖果;六塊錢在普通人家都是一個月生活費了。
一路逛下來,沒什麼看上眼的東西;他們正準備回去,鍾毓秀目光掃過一個地邊兒的小攤,眼睛發亮,拉著嚴如山走過去。
“這是賣的山貨,有猴頭菇,還是新鮮的;咱們買些回去燉湯喝,那下面盆子裡是什麼?”攤位老闆後面放著一個大木盆,兩尺寬高。
攤位老闆笑眯眯的說道:“那是我家裡人從河裡撈起來的魚,今天早上才撈的;你們要是想買可以進來看。”
嚴如山拉住了她,示意她站著別動,他繞過攤子走到木盆錢;裡面有好幾條新鮮大火魚,每條魚不低於五斤,水底若隱若現一隻老鱉。
“你這隻老鱉怎麼賣?”
“這隻老鱉少說十年了,歲數不小了,燉湯最是滋補人;您要是誠心想要,我也不和您喊高價,十三塊拿走。”攤位老闆盯著他看,“我可沒要高價,這個價錢很實在了。”
“要了。”爽快掏錢。
攤位老闆見他們沒帶裝的東西,還送了他們一個簍子裝老鱉;魚也買了兩條,跟老鱉裝在一起,其實,鍾毓秀過了四個月沒怎麼吐了,只是前面幾個月養成了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對葷腥也有一定的心理陰影了,試問誰吃了就吐,還聞都聞不得,次數多了,誰會沒點兒心裡障礙?
有時候見到葷腥,條件反射就想吐,不能怪她。
簪子給嚴如山拿著,魚和老鱉給田尚國提著,一行人迴轉家中。
到家後,郝南和田尚國收拾魚,本想把老鱉也給收拾出來的;嚴如山給攔了,“老鱉用盆子養著,我等會兒去撿些石子回來放進去;等到毓秀坐完月子再給她吃。”
“好,那老鱉就不殺了,不過老鱉吃什麼啊?咱們怎麼樣?”郝南犯了愁。
嚴如山道:“給它喂青菜和生肉,這兩樣他們都是要吃的。”
“那行。”
郝南去找了一個廢棄不用的木盆來,洗乾淨後灌了小半盆水,老鱉放進去水立馬漲到了一半,可見老鱉有多大。
魚清理出來,魚頭魚尾燉湯,中間刺少的部位做成酸菜魚;酸菜魚的獨有的香味兒飄散出來,鍾毓秀直流清口水,抬頭見嚴如山撿了石子回來,便道。
“嚴大哥,叫爺爺過來一起吃晚飯吧,小海走了,他老人家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
“成,我馬上就去。”嚴如山把石子放進養了老鱉的木盆,裝石子的袋子一起帶出門。
鍾毓秀走到了裝有老鱉的木盆前,加上識字,水又漲了一小截,“郝同志。”
“在的,鍾同志,您叫我有事?”郝南走出雜物房,問道。
“盆裡水多了,養鱉不用這麼多水,能浸過它的龜殼就可以了;木盆這高度,加上水過半,老鱉會爬出來的。”老鱉很會爬,一個不注意可能就爬出去跑了。
郝南道:“老鱉還能翻盆逃跑?”
“你沒見過?”鍾毓秀撇他一眼,“老鱉爬行速度不慢,又會翻,注意點兒好;好歹是十幾塊買來的,跑了可惜了。”
“那行,我把水舀些倒掉。”
經毓秀這麼提,郝南忙將水舀了一半出去,“鍾同志,您來看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了。”底下鋪著薄薄一層石子,老鱉在石子上爬著,水剛好蔓過老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