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鍾毓秀除非必要不出車廂;在火車上第三天,她出去上廁所,顧令國陪同在側,一路走過去,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令她如芒在背,渾身被刺一樣。
面上不動聲色,目不斜視往前走;顧令國跟在身側,不遠不近的跟隨,到車廂衛生間才停下來。
“小妹,我在外面等你。”
“好。”
鍾毓秀朝他嫣然一笑,十足一個妹妹姿態;旋即,轉身進了衛生間,裡面有個人正在洗手,而且是個男人。她多看了一眼,轉身進了衛生間關上門,裡面的面積只能容下一人。
所以說,這時候乘火車很不方便,動不動就要搶坑兒。
“叩叩叩。”
剛蹲下,衛生間的門被敲響,鍾毓秀下意識的抬頭,“誰?”
“同志,我有東西落在裡面了。”
鍾毓秀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小的廁所裡光禿禿的,唯有左手邊挨著門的位置掛著一個金鍊子;金鍊下面繫著一塊兒手錶,那是懷抱,在當下也算是稀罕物。
懷錶流行於清朝,後是民國時期;解放之後,手錶方便易攜帶,比懷錶更合適,因此,手錶迅速佔據市場。
“稍等。”
解決了人生大事,鍾毓秀收拾好,開啟衛生間的門;見那男人被顧令國攔在門口,那男人好幾次往裡面衝都沒能成功。
“大哥,好了,我們走吧。”走上前拉著顧令國的手臂。
顧令國把她拉到另一邊,免得磕碰到她;這才鬆開了那男人,護著她原路返回。
剛走出沒幾步,那男人疾步跟隨;顧令國與鍾毓秀相視一眼,鍾毓秀一口口袋,道:“大哥,我的東西沒拿,在衛生間裡。”
“我去給你拿,你回車廂。”
“不行,那是我們女孩子用的東西。”不由分說轉身往回走,與那男人正面迎上;那男人眼裡的狠戾還來不及收回,鍾毓秀看個正著,“同志,你的東西拿到了嗎?”
那男人這才想起來,他留下的懷錶還沒拿那本事誘餌,看到這女人他就給忘了。
“你也坐這邊車廂啊?那還真有緣分。”
“嗯。”那男人冷淡點頭,隨後道:“你們也坐這個車廂?”
鍾毓秀點頭,“是呢。”
“那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們。”
“我們在臥鋪那邊,不在硬座;可能我們出來走動的少吧,同志,麻煩你讓讓,我也有東西落在衛生間了。”
男人眼神變了變,他的東西還沒拿,要是她這會兒回去不就引人懷疑了。
“那什麼,女同志,我也有東西沒拿;我們一起吧,正好,我們挺有緣分的,都有東西落在衛生間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拿了。”
男人盯著鍾毓秀看,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端倪來;若是她真的發現了,不管她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都會解決了她。然而,鍾毓秀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他看出來,因此,男人盯著她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
鍾毓秀道:“走呀同志。”
“好。”
回去的路上,男人依舊沒有放棄觀察她,顧令國跟在後面;別看他步伐閒適,可他渾身肌肉都在緊繃,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走進衛生間,鍾毓秀停了下來,“同志,能讓我先進去拿嗎?”
“可以。”男人側身讓道,目送她進去後,他回頭看到了顧令國在身後跟著;他倒是沒動手,換了一副表情去攀談,“同志,剛才抱歉,我知道里面是個女同志;但是我著急,落在衛生間的東西是家祖傳的,傳了很多代了,要是丟了我可沒法跟我爹媽交代。這才急了些,還請見諒。”
顧令國不動聲色點頭,“沒事兒,我妹妹人單純膽